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ming_san】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我已负花开经年》 作者:吕筱浩的姑娘 云起2016.12.12完结 简介 那些花开的年纪,却被不懂人生的我负了。 终究兜兜转转那么久,还是回到旧人身边。 作品标签: 轻松、妈咪 第1章 出租房离公司有些远。 房东是两个老人,儿女买给他们的房子,常年空置没人,便拿来出租。老人对我很照顾,那个婆婆还时常给我讲对象。 我开门后,豆芽立马跳到我身上来,嗷呜一声。 我道,这厮饿得慌了。 哦,豆芽是只加菲猫。 当然她的身材可不是豆芽那么苗条。 我抱起体重略有超标的豆芽,放下背包,又去厨房给她拿吃的。 看着豆芽吃完,我又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突然一个人的生活,真的很不自在。 倒了杯水,回到客厅,窝进沙发里,看着电视里风光旖旎的明星们走红毯。 豆芽坐在我的肚子上,垮着一张圆脸。 我越看越迷糊,将就着沙发睡了一觉。 被电话铃声惊醒,已经是九点时分。 来电着是我的好闺蜜杨家明,我一般叫他明明,带着浓浓的鼻音,把后鼻韵念得特别重。 我们约在离我家不远的一家大排档 我换了身衣服,穿上大衣,裹上围巾 抱着加菲下楼,踱步过去。 等菜都上齐了杨家明才到,我举着豆芽的爪子跟他打招呼,我喊了声明明,豆芽喵了一声。 杨家明坐下,看着豆芽嘁了一声,他说“墨儿,你倒是走哪都带上你这肥猫。” 我说,那是自然。 杨家明又嘁了一声,开始动嘴吃菜。 而我心里却在想,豆芽是他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 我俩都默契的先填饱肚子,才开始唠嗑。 他问,你家章大爷呢。 我放下筷子,摸了一把豆芽的头,然后语气平淡无比的说“分手了。” “……” 我看着杨家明一副绞尽脑汁的表情,我习惯性的皱起眉问“想什么呢?” 杨家明回魂,他认真无邪的说“我在想今天的太阳是从东边升的还是西边。” 我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一脚,他吃痛骂了我一句没良心。 “你会跟他分手?这个可能性跟太阳从西边起来的一样,知道吗?” 我喝下一杯啤酒,然后我笑着说“真的,你别不信,就是昨天,他正式通知我的。” “靠,昨天情人节他跟你分手!” 我用嫌弃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我说“您能小声点不,你想让全世界人知道我在情人节被甩了?” 没错,今年的节日特别巧,今儿个元宵,昨天是二月十四号西方情人节。 然后我在昨天早上收到我男朋友,噢,是前男友的电话,他说,舒墨,我们分手吧。 然后我立马挂了电话,确认那个电话是我前男友的不。 经过我反复鉴定,那是章冬霖的电话。 等我再打过去,里面的女声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真的?你们真的分手了?”杨家明反复的跟我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 我说“真的真的真的,重要的事要说三遍,要不你给章大爷打个电话问问?不过你肯定找不到他了,因为他给我打完那最后一通电话就停机了。” 杨家明突然情绪暴躁起来“章冬霖那孙子算什么?敢跟你分手,他凭什么呀他!” 我摆摆手,让他淡定点。 我说“估计是凭我这么些年娇惯了他。” 然后杨家明指着我,气不打一处来的吼我:我就说不让你那么惯他,那么宠他,你偏要,你说你,天天都围着他转,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黏在他身上,看吧,现在好了,你那么惯是他,他怎么着了?舒墨,你就这德行。 我一下一下摸着豆芽的背,然后顺从杨家明的话乖乖的点头点头再点头。 我说“是,我就是这德行,把男人惯坏了,他就跟别人跑了。” 关于章冬霖出差这回事我是有眉目的。 章冬霖是个调酒师,跟我工作一样,过年过节都没什么假。 腊月二十八我们一起放假,一起回的老家过年,初三那日上的班。 我们上班时间对不上,他工作是晚上,我是白天,所以很多时间都被我们错过。 初五那天我休假,等睡到下午自然醒的时候,他跟我说,他要去出差。 他说他们的酒吧在g市有个分店,他们老板让他去g市的分店帮几天忙。 我问,要去多久。 他说不一定,看情况。 然后我把他的一些换洗衣服收拾好,叮嘱他一堆堆的芝麻事。 将他送上了去g市的飞机。 等飞机起飞之后,我才想起,前些日子他在网上聊的那个姑娘,也是在g市。 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他。 每天打电话过去左敲右击的套话,他的言语间,除了上班时间发生的事再无其他。 你知道调酒师这个职业工作的场合,要想艳遇个莺莺燕燕那是分分钟的事儿。 就算他跟一个女人上了床身上留了女人的味道,你都无从审问。 因为他会说,酒吧那些个姑娘谁身上不是香味扑鼻,何况还那么多香水品种和在一起。 最终发现他跟那姑娘的事是在初九那天。 他发过一张照片,内容是一家酒吧。付文说,这是个不错的地方,来这里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下面很多人人点赞,我点了第一个赞的那个人的网名,很巧的就是那姑娘。 那姑娘最新一条朋友圈是他俩的合照,姑娘付文说,感谢你不远千里的来到我身边,这份感情我会永远珍惜。 一语道破天机 第2章 我预计过不了些时日,章冬霖就会跟我坦白。 我便装作没发现,继续每天给他打电话,而他也一直骗我到情人节那天。 尽管我已经做好了失去他的准备,但接到那个电话后,我还是下意识的选择了不相信。 让我算算我们在一起几年了,11,12,13,,三年多两个月。 我不可惜这段感情,我可惜的是我这三年的青春。 可以说因为他,我这三年过得面目全非。 但你知道吗,就算我百般逼自己,我还是做不到跟他分手。 就像杨家明说的,墨儿你就使个劲儿的惯那个男人吧,早晚一天有你哭的。 章冬霖是个花花肠子,在这三年期间,我斗了至少二十个成型没成型的小三儿。 说真的,他跟我说分手我不哭不闹,多半也是因为我累了,懒得再去原谅他一次又一次的错误。 “得了,我也没瞧着你多痛苦,走,今晚跟我嗨去,顺便庆祝你舒大小姐恢复单身!” 杨家明打断我的回忆,我瞪了他一眼,让他结账。 我抱着豆芽跟他辗转下一场地。 这家名叫尘埃落定的酒吧是杨家明朋友开的,杨家明做东的时候,就带我们来这消遣。 我把豆芽交给一个熟悉的酒保,让他帮我照看着。 我要了一杯长岛冰茶,一饮而尽 接连灌下了三杯,杨家明就抢了我的杯子,他吼“你还真当这是茶啊!” 我笑着看他,不说话。 他立马焉了气,“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我是为你好。” 我又问吧员要了一杯,喝下,然后拉着杨家明蹦进舞池,走,跳舞去。 我觉得我肯定喝高了,不然我怎么会觉得眼前的那些人都在转圈呢? 当我双眼涣散软着身子,随着音乐尽情扭曲身体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又出现了章冬霖那张脸。 我记得他说,舒墨,等我攒够了娶你的钱,我就跟你求婚,你一定要答应嫁给我。 我还将手里的易拉罐环给他,我说,那你求一个给我看看。 他就真的举着拉环,单膝跪地问我,舒墨,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被他的动作逗笑,摇着头说,我才不要这么早嫁给你。 原来我早就知道我不会嫁给他,所以当时都没答应他。 我想起他的笑。 他皮肤不白,但牙齿特别白,一笑起来就标准的露出八颗牙齿。 这种时候,我特别想跟他说一句话,冬霖啊冬霖你可知道我将我这一生对男人好的勇气都用在了你身上。 可你却不屑一顾。 我感觉肩上有一道力量,定神一看是一只咸猪手,我嫌弃的甩开,他又缠上来,我有些不耐烦,想一个巴掌过去,抽得美女都找不到。 我欲发功,杨家明就窜到我面前,隔开了那咸猪手男人。 我捶杨家明一拳,大声问,死哪去了。 杨家明笑嘻嘻的说,见着一美女,追厕所去了。 我呸 跳的有些累,坐回吧台,我又继续喝茶,长岛冰茶。 杨家明坐了一会儿又消失了 不知今晚怎么的,有点上瘾,止不住的想喝,到最后直接让吧员给我提了一瓶。 待我干完这一瓶,我就倒在吧台上迷迷糊糊的想睡了。 好像不一会儿杨家明就回来了,问吧员我怎么了。 然后我听到杨家明炸毛的声音,我~操,我这就一会儿办事儿的功夫,你就干掉一瓶,你胃不疼,我钱疼啊!! 我烦躁,想让他闭嘴,一巴掌拍出去,我听到啪的一声,唔,好像正中他英俊潇洒的小白脸。 杨家明又爆了一句粗口,我~靠。 我不知道杨家明结没结账,过了一会儿他扛起我就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才想起豆芽,睁开眼睛挣扎着喊,豆芽,我的豆芽还在里面。 杨家明拍了我一巴掌,我立马老实了,觉得委屈,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被杨家明抗到车里,我听见他说,祖宗,别折腾了,我这就给你拿豆芽去,老实点啊? 我乖巧的点点头。 等他转身一走,我就哇的一下,吐了他一车。 我着实不知道杨家明后来怎么个反应,我只是醒来后发现我的脖子上有掐痕。 死杨家明,下手真他妈狠。 我穿了件高领毛衣,遮住不堪入眼的脖子。 上班去 二十二号那天有场二十万婚礼,我作为主策划师忙的屁颠咕噜的,这一连几天加班到深夜,也没跟杨家明联系。 再见到杨家明已经是小半个月后,这家伙最近容光焕发,估摸着日子滋润过头了。 噢,还有我的死党武小萱,这丫过年跑去三亚过的,这年都过了大半个月了她丫才屁颠屁颠回来。 瞧瞧,都黑成灰炭了! 武小萱比我小一岁,不过她经常没大没小的叫我墨小妹,墨婆~娘。 她给自己封号,武则天。 啧啧,瞧这丫吊成啥样了,我掰都掰不回来。 虽然我比较嫌弃,但我还是大度的跟她同流合污,无论天打还是雷劈,都影响不了我俩革命八年的奸情,噢,不,是友情。 我让杨家明选家可以带喵星人入内的饭馆。 等我带着豆芽到餐厅,武姑娘已经大朵快颐了。 杨家明还算人性,等着我这个正宫娘娘来了才开筷。 时常他说,我是他的皇后,武姑娘是他的爱妃~~~ 我们仨对吃那是一点不马虎,狼吞虎咽一阵桌子上就只剩残羹剩饭。 武姑娘吃的最少,等我俩吃的时候她就噼里啪啦的讲她在三亚发生的性趣事。 嗯,你没看错,她就是在三亚跟一个男人每晚都在点着蜡烛的房间里啪啪啪。 “那那个男人呢?”我问 “不知道呀。”武姑娘用她特有的绵羊音发嗲。 我噗呲一声,喷了一桌的橙汁儿。 杨家明递纸给我顺道说“墨儿,你得学会淡定。” 我擦了嘴巴,吞下剩在嘴里的橙汁儿,语重心长“小武萱,你不能这么放纵自己,你不爱自己,你得替我爱惜自己呀,万一得了艾滋,咱可没钱给你医呀,我的萱啊…” “噗…哈哈哈哈,墨儿…哈哈…你丫真逗…”杨家明捧着肚子笑的翻来覆去 武姑娘看着我木讷几秒,脸色一分一分的垮下去,几十秒后她也跟着笑起来,笑的两眼水汪汪的。 我不笑,静静的看着他俩。 武姑娘突然收住,看着我认真的说“那我明天可得去医院检查检查,要是我得了艾滋,墨儿,墨婆~娘啊,你倾家荡产也得给我治啊!呜呜,墨儿,我以后再也不跟男人上床了,我只跟女人上床了,呜呜啊…” 然后,然后,然后… 我跟杨家明笑的肚子绞痛都还是忍不住 第3章 在去尘埃落定的路上,我跟武姑娘说“小武萱啊,萱儿啊,你真要跟女人上了床,姐姐我会伤心死的,你上床的对象还不是我的话,姐姐只有投进自尽了。” 杨家明又笑,武姑娘唔着声音摇头“我才不要跟你上床,那章大爷不得砍死我。” 一瞬间,车厢里没了声 我咳咳两声,说“萱儿啊,娘娘我分手了,以后单身,跟你一样,娘娘我也可以寻男人啪啪了。” 武姑娘假装哈哈大笑,说“对对对,以后跟姐姐混,后宫佳男三千,想睡哪个睡哪个!” 我嗯嗯嗯忙点头 我跟武姑娘都有个特别的默契,那就是如果我们跟对象感情上出了问题都不会劝,帮着彼此过了这坎就行。 今晚尘埃落定人不多,我们在小格子里喝酒。 我抱着豆芽找了一圈以前那小哥都没找着,我拉着杨家明的老板朋友问那个脸忒白那个小哥怎么没来。 他说,你说那个小子啊,听说是个大学生,最近忙着考试,没来了。 我又问,那他以后还来上班么。 他说,这就不知道了。 顿时心情就不美丽了 难得豆芽认他,只喜欢待在他那儿,别的人看不到十分钟就跑来找我说,猫不见了。 然后我得在酒吧等着豆芽玩够了回来找我。 哎,算了算了,我自己带着豆芽吧,懒得找人了。 酒没喝一会儿,我们这桌就来了个漂亮的mm,我跟武姑娘寻思着这美眉是不是走错了,刚想开口调戏几句,上厕所出来的杨家明就一把揽着美眉给我们介绍“我女朋友小希,希希,这是我哥们舒墨,武小萱,叫人。” 然后美眉看着我俩,羞滴滴的说“舒墨姐,小萱姐你们好。” 嗯,礼貌还懂,比杨家明以前那些妞有教养。 我招呼着她坐,“别客气,放开些,我们都是自己人。” 武姑娘在一旁附和。 其实吧,这话,我已经说了不下三十次了。 不过看着今晚这个娇滴滴的,我想起一个网络词语,白莲花。 我面笑问“小希是吧?在哪里高就呢?” “没有,我还在念大学。” “那大几了?” “大一。” “……” 啧,杨家明,你厮不吃嫩草会脱皮啊! 我白了杨家明一眼,意思是,你也不看看你多大岁数了,还有脸找个才大一的小妹妹。 杨家明勾起嘴角,我就老牛吃嫩草,怎么着? 我又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武姑娘又问,你在哪个大学? 白莲花说,川大艺术学院。 原来是个艺术生,难怪。 我坐不住了,抱着豆芽去厕所。 厕所只有二楼有,上楼要转拐,通过走廊到底就是厕所。 我在转拐处碰到一对拉拉扯扯的男女 这种故事,多半也就是男的想上女的,女的不让上,逮个机会想跑,结果没跑出魔爪子。 我上完厕所出来,那女的还在挣扎,嘴里还说着什么,我死也不会跟你上床。 我有点看不下去,我放下豆芽,让它去抓那个男的。 豆芽有点狠,一口拖住男人的脚,结果那男的直接一脚蹬开了豆芽,豆芽撞到墙上,痛的直嗷嗷。 操,敢动我豆芽,我他奶奶的跟你杠上了! 我做婚庆策划这行避免不了搬啊抬啊的活,几年下来我的劲练得挺大,我一把扯住男人的衣领子,使劲一拉,男人脖子勒住上不了气,松开了那女的。 我趁他反手之前松开,他怒吼,谁他妈多管闲事? 我将那女娃护在身后,虚眼打量眼前的男人,唔,长得真是吓死宝宝了。 我刚才说老娘…想了想,还是淑女点,换成了“你踢伤了本姑娘的猫,赔钱!” 男人回头找我说的猫,此时豆芽都伏在墙角,闭着眼睛倒地不起 男人估计是觉得我这借口找的有那么点不在理上,一时间就有些火了“谁他妈让你带畜生来这种地方了?起开,别多管闲事。” 嘿,我勒个去,说豆芽是畜生,好吧,它就是,但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就觉得侮辱了我家豆芽大神了呢? 我也火了,“你才畜生呢,没见过你这么low的畜生,欺负女生算什么男人,你最好这会离开,不然等会有你好果子吃。” 身后的姑娘拉拉我的衣角,意思可能是,你别嘴硬啊,别把自己搭上了,或者你想死别拉上我啊。 我之所以嘴硬,呸,我之所以这么说,就端量这男人没什么本事。 看他穿的那一身脏兮兮的衣服,都黑的发亮了,脖子上手上连个表都没有,还装什么大爷。 真的是有钱人的话,品味可不会这么low。 低调点的手上也就戴个什么劳力士,穿一身阿玛尼啊什么的 炫富型的就是脖子上带条比手指还粗的黄金项链,还特意放在衣服外面,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忒有钱。这种人,一看就知道是爆发户。 眼前这种男人,无非就是想低价钱找个乐子,人家姑娘不愿意。 “哟,打抱不平啊,这么见义勇为,不如你替她,跟我…” “呸,想的真是美啊,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脸皮厚活得久是吧?” “操,小娘们,可别耍嘴皮子,赶紧起开。” 靠,骂我小娘们? 臭男人,死去吧! 我一脚踢在他小弟弟上,瞬间他就捂着命根子跪在地上,给我行大礼。 我收回脚,“行啦,别给姑娘行李了,赶紧滚蛋。” 噢,我忘了,他现在走不了,行吧,我也不是不那么大方的人。 我左掏右掏也没在身上掏出半个子儿,手机倒是在身上。 我给武姑娘打电话,快点,给姐姐送点钱上来。 武姑娘来的快,杨家明也跟来了,看着倒地的男人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调戏未遂。 武姑娘听见来了劲,啪的一下又踢了男人一脚,嘴里骂了一句我靠。 男人吃痛,又啊了一声。 我让杨家明把钱给我,那厚度估摸着有一千左右 我蹲下,将钱放在男人脸上,然后拍了两下手“你别不要啊,要是不医弟弟,也够你再去找个乐子了,不过,弟弟不医好,找到乐子不举了怎么办?哎,真是对不住啊,一不小心踢错了地方,见谅啊,行啦,你慢慢睡啊,姑娘我先走了。” 我起身,就看见走廊那头站着一个男人,脸上似有若无的带着笑。 我跟他对视了一眼,转身挽上武姑娘,喊了声,豆芽,走了。 被我救的那个姑娘一直在道谢,我摆摆手,不用了。 我听见杨家明在身后笑了笑,说了句,遇上舒姑娘,你就只有倒霉咯。 这种时候,我唯有说一句,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我们回到座位上,那朵白莲花已经走了。 武姑娘说,白莲花回学校了,晚上门禁时间快到了。 我说,那杨家明怎么没去松她。 她说,白莲花刚要走,你就打电话让我给你送钱了,明明以为你出事儿了,就跟我去找你了。 唔,看来这厮还有点良心,不那么重色轻友。 灯红酒绿的夜晚便结束了。 杨家明先送我,再送武姑娘,最后才送自己回家。 第4章 最近公司分了我一个大单,婚礼预算三百多万。 呼呼,姑娘我要赚一笔大的了。 当然我最近三个月会忙的白天黑夜不分。 我花了三天时间,才策划出完整的婚礼方案,第二天跟新人沟通的时候,却没见到新人。 来跟我接洽的是新人的父母,对我的方案很满意。 然后我就着手准备这场高端豪华,繁华富丽的大型婚礼。 价格所在,婚礼现场的很多布置道具都是现做,我前期每天做的工作就是监工。 婚礼日期是五月,二十号。 我还有两个半月准备。 因为客户特别,大小事我都亲自把关,事无巨细。 我倒是还好,就是苦了跟着我的两个学生。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跟着我学习的小生女生叫豆豆,男生叫大建。 豆豆没有主见,什么都得问问我,墨儿姐,这个花用什么颜色好啊? 墨儿姐,这个灯这种颜色行吗? 墨儿姐,那个logo样式行吗? …… 豆豆姑娘已经跟着我做过不下十场大型婚礼了,她自己也知道该怎么选择,但偏偏就是没自信,不相信自己选的正不正确,事事都得问问我的意见。 大建这人吧,不怎么活泼,偶尔吐几句小幽默,冷笑话,做事倒是能干,该搬搬,该抬抬,偶尔帮我跑腿买个下午茶什么的。 我们就是三人帮,我到哪干什么都带上他俩,让他们多学点,争取早日转正。 话说,这日子蹦哒得跟兔子一样快,在跟杨家明他们吃吃喝喝中,转眼已是五月初。 忙碌的日子我很少想起章冬霖那厮,除了今晚没有灯红酒绿的日子。 今天下早班,自己在家做了些食物,跟豆芽两个共进晚餐后,我就不知道干什么了。 杨家明那厮出差了,武姑娘进货去了。 噢,忘了跟你们说,田姑娘开了一家网店,专卖……情趣用品。 各种各样各式,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不卖的。 不过生意倒是火爆,去年双十一,她一天营业额五千多。 比我一个月底工资呢! 但我从来不喜欢去武姑娘家,你想象一下,那差不多四十平米的地方,到处都放着情趣内衣,各种各样的套套,还有充气娃娃…… 我会吐的… 没人约的日子,就只有孤家寡人了,噢,还有豆芽。 我掰着手指算我跟他分手的日子 二个月十八天 唔,居然这么久了。从那通电话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我正想着要不要打那个号码,手机就叫了。 我一看,额,是他妈。 我顺了顺气,接起来,甜甜的喊了一声,阿姨。 “哎,墨儿啊,吃了饭没?” “嗯,刚吃过。阿姨你呢” “我也吃了。” “……” “冬霖在上班吧?我打他电话都没人接。” 我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道,我跟你儿子早八百年分手了,我怎么知道他上没上班? 不过嘴上还是委委婉婉的“阿姨,我不知道。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他妈顿时就急了,问我怎么回事,我老老实实的跟他妈讲了一来二去。 他妈在电话里使劲的骂他,这个傻子,放着这么好的媳妇儿不要,啥折腾什么幺蛾子,墨儿啊,你别急,阿姨这就给他打电话,帮你骂他,你别生气啊,阿姨帮你讨回个公道,你就大度些不跟他小孩子一般见识啊。 “……” 我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他妈挺喜欢我的,每次回去他妈都给我拿这样拿那样,还送我一身衣服,虽然那衣服我不怎么喜欢,穿一次就被我压箱底了,但至少她是有那个心的。 以前每次章冬霖聊姑娘被我逮着的时候,我都想跟他扯掰,但转念想到他有个那么心疼我的妈妈,我又忍了,看在******面子上,我忍了一次又一次。 “阿姨,我们分手都两个多月了,也许我们真的不合适,阿姨,强扭的瓜不甜,您也没逼他,就算我跟他没什么关系了,但你这个阿姨我还是认的,以后您有什么事想跟我唠嗑,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没什么的。” “嗯,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姑娘。那阿姨先挂了,我给他打过去。” “好,拜拜阿姨。” 我知道章冬霖为什么不告诉他妈我们分手的事。 曾经他妈照顾我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你将人家姑娘害成这个样子,你这辈子不娶墨儿,以后其他的女人别带来给我看,我只认墨儿这一个儿媳妇。 他妈只认我,如果他说了跟我分手的事,他妈肯定生劈了他。 他妈性子刚烈,唯独对我柔和,所以分手这事儿由我来说,他妈就不会那么迁怒于他。 豆芽窝在我肚子上翻了个边,我又想起了那个孩子,如果他平安落地,现在已经一岁多了吧。 我流掉那个孩子是他妈陪着我去的,后来养身子几十天也是他妈亲自照顾我的。 那个孩子只在我肚子里待了四十多天。 手术前一个礼拜,我被妊娠反应弄得阳寿将尽。 吃不下东西,还一个劲的吐,连苦胆汁儿都吐出来了。 后来只有打点滴,供点营养。 孩子不在了,我一下子就舒服了,也不吐了,东西也吃的下了。 但听武小萱说,手术完了,退麻药的时候,我怎么都不愿意醒,她跟他妈一个劲的喊我,我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声嘶力竭的哭着,喊着,我要章冬霖,我要章冬霖。 而那个时候,章冬霖为了工作,不愿意陪我。 从那件事儿后,我对章冬霖就更加失望了。 所以,从一开始到结束,这中间发生的所有事,都让我明确的知道,我们的结局只有分手。 因为我无法忍受他的一切行为。 而关于那个意外的孩子,我对不起他,只怪他来的不是时候。 也许他会有个更好的人家。 像我跟章冬霖分手后的这种日子,我从来没有难过而哭过。 我将这篇翻过去,抱着豆芽回房,准备睡觉。 男人嘛,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不是嘛。 地球又不是离了谁就不转了,我没了个男人,还是可以好好的活着,活得更好,更快活。 人生世事无常,快活一天少一天。 第5章 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事儿来的快去的也快,基本第二天就不记得头一天的事儿了。 等我第二天爬起来就已经忘了昨晚的事,精神抖擞的去上班,面对新的一天。 武姑娘进货回来,晚上约吃饭。 我六点下班,过去赴约。 武姑娘喜欢吃西餐,今晚的这家餐厅调儿高,店内设计也挺特别,武姑娘品味还是有的。 当然,嘴是挑的。 牛排的味道出乎我意料的好,甜品也不错,难得我吃提拉米苏不觉得腻。 嗯,以后我跟武姑娘肯定会常光顾。 结账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在尘埃落定兼职的大学生。 这种明亮的地方一看,倒是个帅哥。 五官端正,发型不错,一身工作服穿的有模有样。 我跟他打招呼,他明显记得我,还问我豆芽好吗 我说很好,就是瘦了点。 他说,那你可要好好照顾它。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说,蔺帆,蔺相如蔺,帆船的帆。 我霎时被这个名字征服了,蔺帆,蔺帆,可好听了。 我说,我叫舒墨,有时间请你吃饭吧,就当谢谢你帮我照看豆芽。 他推辞说不用,我也作罢,没强求。 看着他年岁不大,估摸也就二十一二,念大学还出来兼职,肯定家庭条件不好,我理解像他这种现况,我才出来社会那会,生活也如此困难。 这男娃看着顺眼,我想帮衬些。 武姑娘倒是一脸歪相看着我,我努努她,“想什么呢,我可不会跟杨家明一样,老牛吃嫩草。” “啧,没事儿,你吃嫩草也没关系,我不会鄙视你的,谁叫咱们关系好!我会嫌弃你而已。” “去,说什么呢,我对这种小鲜肉可没兴趣,我就是想帮帮他,你看她跟我才出来那会,多像” 武姑娘嫌弃的看我一眼,“人家就只是念大学打个工而已,有什么?现在半工半读的人那么多,你每个都去帮?你以为你是李嘉诚啊?” “……” 也对,我不是李嘉诚,也不是比尔盖茨,我没有那么钱财去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我不是个伟人,我只是个平凡无比的小女人。 其实我再学会同情别人之前,应该先学会同情自己。 总有那么一个噩梦,无论如何我都摆不掉。 看完电影跟武姑娘分道扬镳后,回家路上我接到那个自称是我父亲的电话。 电话内容无非就是,我没钱了,给我打点钱回来。 我依旧厌恶他这样的语气跟态度,比以前更憎恨自己为什么要出生在他的家庭里。 在挂电话之前,我特别心凉的说了一句,父亲,我替你这辈子感到悲哀。 父亲是个好吃懒做的人,他的父亲在那个时期是个清官,一辈子都没做过什么大事,也清耍了一辈子,他便扬言要跟他的父亲一样,清耍一辈子。 父亲家有四兄弟,他占老幺,据说他下面还有个妹妹的,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 老幺理所应当的受尽宠爱,也造就了他好吃懒做的本性。 他不做就算了,他还好赌,每天的生活就是跟人打牌,输的精光又问我要。 他喜酒,还偏偏只喝好酒,一顿几杯。 他要抽烟,一天一包,一包二十。 虽然我替他感到悲哀,但第二天下班后还是认命的给他转了两千块。 我这个人致命的缺点就是心软。 就像章冬霖那样欺骗我我都没怪他,没跟他大吵大闹。 但即便我想大吵大闹,我也得找得到人吧。 我不找他,他妈总要找我。 我前脚刚踏进屋子,抱起豆芽,后脚他妈电话就来了。 “阿姨呀,怎么了?”我习惯先问候长辈 “墨儿,吃饭了吧?” “嗯,跟朋友在外面吃过了。” “哦哦,就是墨儿呀,你跟冬霖两个人就真的没可能了啊?” 她说这话,估摸是问过章冬霖了,我也没什么所顾忌,直白道“阿姨,若是他改的了他那习惯,说不定几年后他未娶,我没嫁,也是有可能的。” “哎…阿姨就舍不得你,以后阿姨还能给你打电话吗?要是不嫌弃,你认阿姨做干妈吧,你觉得怎么样?” “……” 儿媳妇变干女儿,这也行? “行,阿姨,想给我打电话就给我打过来,阿姨你注意身体,我要准备睡觉了,您也早点休息吧,哎,拜拜。” 然后他妈有叮嘱我一大堆,说了拜拜,我就挂了电话,嫌弃的将手机丢开。 他妈是真关心我,我就不跟他一般见识,断了这关系。 我只是纯粹跟他妈有关系,跟他无关! 这么想着,似乎通了些,我陪豆芽在客厅看了会电视,又给她洗了澡,才抱着她回房间,睡觉。 今天的工作内容很简单,就是让新人伴娘团伴郎团过来试礼服。 婚纱是在巴黎定做的,款式都是新娘自己选的,问题不大。 伴郎伴娘团的服装是我们公司提供,每人高矮胖瘦不一,衣服肯定也就不会特别合身,不过修改衣服尺寸这种小事是轮不到我的,所以我早早的溜了。 约上武姑娘逛下午的街。 我跟武姑娘天生爱好shopping,对买衣服这活从来没有抵抗力,穿在身上好看,就买。 一圈逛下来,钱包瘪了,人也累了。 武姑娘有一句名言,钱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赚。 而我,从一而终就抱着这一心态,不存钱,该花花,该买买,该用用,每个月月光族都没关系。 好在,我选对了行业 像五月二十号这种大单子,我能其中取的多多少少算下来能有个万八千的。 这些工资也够我在这城市活得自由自在的了。 杨家明打电话说他下午到,晚上一起吃饭。 等晚上到约的地方,杨家明已经跟他的白莲花你侬我侬了。 我啧啧两声,“公共场合你带你们这样秀恩爱的啊。” 武姑娘也跟着啧啧,“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秀恩爱,死的快。” 我看见白莲花顿时红了脸,抽回被杨家明握着的手。 杨家明切了一声,又拉回白莲花的手,对我俩说“你俩就是没吃到葡萄说葡萄酸。你别介意她们啊,她们就是孤家寡人久了,羡慕我们。” 后面那一句,是对白莲花说的。 我跟武姑娘笑笑,不再说话,开始吃饭。 饭局完了,理所应当的回去尘埃落定喝几杯,等我们转换场地的时候,白莲花说要回学校,不跟我们去了。 杨家明囔囔了几句,就我们一路送白莲花先回学校,再去尘埃落定。 去尘埃落定的路上,我问杨家明,是不是上心了。 杨家明摇了摇头,回答没有。 我自叹,没有就好,这种小姑娘,钓的金主不知道有几个呐。 我问你睡人家姑娘了么 他还是摇头。 这就有点不像杨家明了,以前哪个姑娘不是先啪啪啪的。 “下不去手?” “不是。就是不想。” “那你是认真了?” “没有” “……” 好吧,此话题进行到这儿了。 然后,这天晚上,杨家明喝醉了。 至于其喝醉的原因,我跟武姑娘就一概不知道了。 杨家明一路折腾,我收拾不住,一把儿掐住他脖子让他踹不上气,没一会儿就消停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杨家明歇斯底里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吼“舒墨,你下手也忒狠了,恨不得掐死老子吧!” 我道,谁让你上次掐我来着! 他又吼,老子什么时候掐你了? 我说就元宵节那晚啊。 他说,我去,舒墨儿,那是你自己死活要掐死自己,可别赖我身上 我翻了一记白眼,“我有病我掐自己?” “你没病,章冬霖有病,你一遍喊着章冬霖的名字,一遍掐着自己,死活不撒手。” “……” 啊,原来我中毒已深入骨髓。 第6章 临近婚礼,我的偷懒时间越来越少,提前一个礼拜,我得忙活现场花艺,跟他们聚会也就少了。 婚礼前一天晚上,所有布置已经基本完成,司仪跟新人要现场彩排。 而伴郎伴娘团作为傧相入场,由我沟通。 婚礼开始前,他们就会归位站队,矮搭矮,高搭高。不过这次的伴郎伴娘个个出色,女的靓,男的帅,身高都挺搭。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走最后一个伴郎总是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盯着我, 我认识他? no,我很确定我不认识! 他认识我? 这个,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说不定在哪里他对我一见钟情过,也是有可能的! 最后新人彩排的时候,我的大boss也来了,我这才知道,这对新人是本市的有钱人。 你明白的,一座城市分好多的圈,豪门圈,政治圈,娱乐圈,但总归就是两点,有钱的和没钱的。 有钱的富得流油,没钱连个馒头都买不起。 婚礼这种也就半个小时的事儿,可想而知,这新人两家富得有多流油! 当然我是不会介意他们花这么这么多钱的,毕竟我还是拿提成吃饭得嘛。 我的大boss是个女强人,姓车,名红梅,东北人,据说她是朝鲜族的。 boss惜才,特别中意我的个人品行,对我的婚礼策划也是忒满意,重要的是,她说我像她女儿,故,boss与我,跟其他员工关系是不一样的。 但我深知我对boss只是崇拜,榜样,绝对没有要当她干女儿什么的意思。 我这个人,不喜欢跟工作有关系的人扯上其他的关系。 你说我虚伪也好,但我内心的想法确实是这样。 八点十分,彩排完毕,我跟新人确定完最后的行程,一大批人就离开了酒店。 今晚豆豆跟大建没来,明天需要早起,我让他们下了早班。 所以把桌子搬到酒店前台这种事,只有我自己来了。 唔,女汉子搬桌子的画面,你们就自行脑补吧。 不过好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我刚拖着桌子没走到五米,身上就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美女,我帮你吧?” 这等好事,我又怎么会不成全呢? 于是我起身,转头,刚要说谢谢啊,结果就看见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 “伴郎先生呀,搬桌子这种活怎么好让您帮忙,我自己来就好了。” 没错,就是那个眼神玩味的伴郎,他怎么没走? 我刚附身,准备拖桌子,他就一把钳住我的手肘子,“你不记得我了?” 离得近,他说话的气息吐露在我脸颊边,我霎时觉得难受,又直起身,看着他的脸,着实想不起我在那地儿见过他,诚实的摇摇头,说“我不认识你。” “啧啧,记性这么不好。你踢人弟弟的那画面,我可是记忆犹新呐。” “……” 原来是我英雄救美那晚那个看戏的男人,不过这一近看,这男人生的真好,唇红齿白的。 “是你。看戏都没给你收钱呢,你怎么还来招惹我。” “啧啧,你这么彪悍的女人,以后嫁得掉吗?” 操!说我彪悍,老娘彪悍给你看! 我作势提脚,“要不你也试试?” 然后男人下意识的护住下面,那动作怎么看怎么好笑,我一没忍住,笑了出来,“唉,不用遮了,我不踢你。哈哈。” 我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也就敢踢那个男人,这个我要是踢了,就不是千把块钱能了事的了。 新人是贵圈的,伴郎又会差到哪去,不是有句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突然我脑门被弹了一下,然后听见男人说,死女人,敢吓我。 “你!你,你,你,……”吸,呼,吸,呼,淡定,老娘要淡定,要淡定! 待我换气之际,男人已经一手提起桌子,准备进电梯了。 什么嘛,弹脑门这种亲密的动作不是情侣间才做的嘛?! 男人再进电梯之前还嘟囔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然后我跟着我的桌子,到达了一楼前台。 虽然觉得这个牛高马大的男人甚是讨厌,不过谁叫姑娘我是有教养的人呢,还是大大方方的跟他说了声,谢谢啊! 没等他说话,我便转身上楼,进行最后的检查工作。 谁知,我前脚刚跨进电梯,这男人后脚就跟着进来了,我护住心脏,质问他“你跟着我干嘛?” 男人轻笑,“这电梯又不是你家的,你管得着?” “……” 我决定不跟这个毒舌男说话! 检查细节多,道具,花艺,灯光,一项一项检查完我拿表一看,已经快近十点。 关掉大厅的灯,又找来管理锁好门,这才下楼准备回家。 却没想到在酒店大门口,被人堵个正着,我摸着脑门缓解疼痛,嘴里骂着“谁这么缺德哟…” “什么?” 男人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我抬头一看,靠!这人阴魂不散呐?! 妈蛋,第一次觉得我一米六五的个子怎么这么矮,要看完他的头,我得仰着脖子,这气势瞬间没了! “你到底要干嘛?您是不是忒闲啊?站在路中间当柱子?” 男人被我的不善语言刺激的冷了脸,他说“我没吃饭,陪我吃饭去。” 哎,哎,等等,等等,我们一没亲二没故的我凭什么要跟你去吃饭? “我们认识吗?我凭什么陪你吃饭!” 男人笑了,笑的一副小人得志,他说“不去啊,那我明天给你老板投诉好了,据说你们公司的人一旦遭到投诉,那什么奖金都没有哦。” 我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把捏死这个小人心肠的男人! 我记得我念小学的时候,漂亮的语文老师告诉我们,当你无法控制自己要发脾气或者要做出伤人的举动的时候,先冷静三秒,三秒过后也许你就不那么想发火了。 于是乎,三秒过后,我笑的一脸谄媚“陪伴郎先生用餐是我的荣幸,投诉什么的就一边去吧!不知伴郎先生想吃什么?” 谁会跟三千块的奖金过意不去? 当然,我是不会的! 男人得逞的笑着,让我等着,他去取车。 没一会儿,一辆凯迪拉克停在我面前,车窗被摇下,里面的男人说,上车。 我瘪嘴,哼了一声,果然是个贵圈公子。 我拉开后座的门正准备伸脚,就听见男人说,坐前面。 这命令的口气! 靠,老娘何时被人这么欺压过!! 他见我不动,又对我说了两个字,投诉。 靠靠靠,去你娘的投诉! 我臭着脸坐进副驾驶,听见他说,这才乖嘛。 乖你个大头鬼! “想吃什么?”他边启动车子,边问我。 老娘心情不好,拒绝回答这个人的问题。 “投诉。” “随便。” “哈,那么点奖金就能治住你,啧啧,真是个财迷女人。” 嘁,爱钱怎么了?我乐意! “随你怎么说。”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无巧不成书,这货去的餐厅居然是蔺帆打工的那家,于是看见蔺帆我只有硬着头皮打招呼。 蔺帆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晚上好,两位吃些什么?” 我说,跟上次一样就行。 他又问小人君,嗯,小人君是我刚在车上给他取得昵称。 小人君看我一眼,对蔺帆说“跟她一样。” 嘁,我别过脸,看着蔺帆,不去看小人君。 “好的,两位请稍等。” 我看着蔺帆远去的背影,听见小人君冷不伶仃的说,“你喜欢他。” 我瘪嘴,“老娘才没有那么物不思蜀。” “……” 小人君对我的自称有些无语,假装捂嘴轻咳一声。 然后他清幽幽的说“你活得这么彪悍,以后不怕嫁不掉?” “……” 他问完,我就沉默了,说的好像谁愿意似得。 现在想起来,好像是跟章冬霖分手后,就毫无形象没所顾忌的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女汉子,估计也是因为一个人了吧,没有人会在乎你的形象,也就懒得装淑女了。 我嘟囔一句,谁愿意这么彪悍的活着一样。 我说的小声,不过还是被小人君听到了,他说“没人逼你这样活着,女人软弱一点没什么不好。” 奇怪,我为什么要跟一个陌生人讨论我的形象问题?! “我乐意,你管得着。” “啧,说两句又炸毛了,一点都不可爱。” “……” 我能用可爱来形容?不得不说,小人君眼神也有问题! 说着,菜品就上桌了,我一顿大朵快颐,小人君却斯文的细嚼慢咽品着味道。 好吧,这个人虽然嘴巴毒,心肠小,吃起东西来,还是有一套卖相的,看起来还舒心。 我三两下干掉牛排,我擦擦嘴说“小,伴郎先生你慢用,小的还要回家睡觉,明早可还得五点起床。” 妈妈咪呀,差颗米就喊成小人君了,哎哟,吓死宝宝了! “等着。我送你回去。” “……真,真不用麻烦,我打车回去挺方便的。” “奖金不要了?” 嗯,我忍,忍! 我坐如针扎的等他细嚼慢咽,我抬手看表,已经快十一点。 靠,老娘只有五个小时睡眠时间了! 我忍不住提醒他,您老能吃快点么? 他居然很认真的看着我,摇摇头。 !!小人!伪君子!! 还好他吃了三分之二就不吃了,唤来侍生结账,我跟蔺帆道别,走出餐厅。 上车后,我自报家门。 结果这小人君居然以二十码的速度在路上游荡前进! 靠!老娘的美容觉只剩四个小时了! 这货绝对故意的! 我冷静三秒,对他说“您老能快点么?蚂蚁都被你撵死一堆堆了!” 小人君笑,笑的忒嘚瑟,他说“晚上视力不好,得慢慢来,你赚那么多钱还没花完吧,就这么死了多不值得。” “……” 我已血崩。 好在,这小人君还算有人性,后来加快了速度,当然,也就是从二十码加到了六十而已… 我愤恨的摔门而进,边揉着豆芽边发誓,等明天过后老娘再也不要跟他有任何瓜葛! 虽然为时已晚,但我还是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才躺回床上睡大觉。 第7章 闹钟定在六点,等我收拾一通换上工作服西装才打车去新娘化妆的地方。 我到的时候,化妆师刚刚开始化,我就一直候着直到化完。 然后等九点时,新郎带着车队来接人。 我组织伴娘团玩了一些堵门小游戏,这样婚礼后期做出来的视频内容会多一些。 门打开后,新郎跟着伴郎团一拥而入,我下意识的用眼神去找小人君,结果没发现他的身影,顿时心情大好。 十点多,我们从新娘家里出发。 去外景基地拍了一些外景才出发去酒店。 酒店的签到台已经由豆豆和大建还有其他工作人员搭好。 我挪了挪花艺摆放的位置,对于我这种强迫症的人来说,那东西不摆在我顺心的位置,我会别扭一天。 之后我便陪着新娘迎宾,来的客人居然还有几个当红明星。 豆豆姑娘让我帮她要签名,我果断拒绝。 工作时间,我怎么可能去干这种事嘛。 仪式定在十二点整开始 可现在已经十一点五十五,小人君还没见身影,靠,也太不尊重新人了! 我只好去问新娘,结果新娘却说,不管他,没来就算了。 行吧,主人都发话了,我就不着急了。 一切准备就绪,灯光涣散的现场那首婚礼进行曲由专业的演奏家们娓娓而倾,舞台背景墙上放着新人的婚纱照,真是一对郎才女貌。 司仪在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婚礼正式开始 而这时候,小人君才慢悠悠悠闲无比的踱步而来,站在傧相队伍里。 我给他一记白眼,意思是,好意思现在才来! 我挥挥手,示意我过去。 我本不想,可我大boss又站在后台看着我,我只好憋屈的过去。 “你还有什么事儿?” 他附身在我耳边,说“想不到你穿这身,还能看出来是个女人。” “……” 事实上,我在下脚之前应该冷静三秒的。 我的五分细跟鞋刚巧落在他光亮的皮鞋上,司仪就说到,有请傧相入场。 小人君顾不得治我,给我一个咬牙切齿的表情就拉着配对的伴娘走上舞台了。 我看着他略瘸的有脚,笑的嘚瑟的不行。 仪式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中间交换戒指环节过后,新娘有个惊喜要给新郎,这事儿只有我知道。 我将准备好的一张a4纸递给新娘。 然后新娘拿着话筒说,“亲爱的,我有份特别的惊喜给你。老公…你要当爸爸了!” 然后新娘将a4纸摊开,新郎看后捂着嘴就哭了出来。 那是一张b超检查单。 上面写着,妊娠六周。 四十二天。 挺巧,我的那个孩子也是四十几天。 我竟有些触景伤情,脸上落了几滴泪珠。 策划那么多场婚礼,见证了无数对新人的结合,再感人的画面我也已经免疫,只是今日这个,特别意义,也就彻底的感动到了我。 “哟,女汉子也会哭啊,啧,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身后又传来小人君的声音,我欲反驳,脸就被小人君用纸敷住,他说“擦擦,丑死了。” “……”要你管! 我擦干净脸,转身回到后台,不理会小人君。 父母环节后就是切蛋糕喝交杯酒,司仪再说些结束语,新人退场,婚礼就算圆满礼成。 我陪新娘换敬酒造型的时候,新娘给了我一个红包,说特别满意我的策划,以后给我介绍客户。 晚上我回家打开看的时候,里面居然有一千块。 这是我有史以来收到的最大的红包! 唔,有钱人真好!不,应该是大方的有钱人真好! 婚礼第二天我休假,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饿得不行,就只有爬起来弄些吃的。 午饭解决了,我又收拾了一遍屋子,忙了这么久豆芽弄乱的地方也没个收拾。 8. 晚上我用那一千块红包请杨家明还有武姑娘大搓一顿。 几日没见,武姑娘看起来气色不错,红润有光泽。杨家明嘛,估计没得白莲花滋润,一脸哀愁相。 吃的海鲜自助,一顿下来红包也就所剩无几了。 吃完饭老规矩的要去尘埃落定,杨家明说先去学校接白莲花,得,接吧,反正又不用我走路。 快到学校门口我从窗户看见白莲花跟一个男的拉拉扯扯的,车子停住我才看清楚那男的是谁,蔺帆。 这世界太小,兜兜转转的也就这么几个人。 蔺帆是白莲花学校里的男朋友 杨家明是白莲花学校外的金主 我听见白莲花说,蔺帆,你放过我吧,我们没有结果的,你也看到了,我男朋友来接我了,你放手。 蔺帆硬是不放,杨家明下车去拉白莲花,让蔺帆放手。 没想到蔺帆伸手一拳给杨家明,杨家明估计没被比他小这么多岁的人打过,甚觉得没了面子,又揍了回去。 两人扭打在一块,白莲花站在一旁跺着脚喊,别打了,别打了。 我跟武姑娘下车,我拉蔺帆,她拉杨家明。 我力气比她大,先拉开蔺帆,我冷眼看着白莲花,不客气的说“看见两个男人为你打的不可开交高兴了?你他妈早说清楚不行么?” 白莲花一脸委屈。一副快要挤出水来的表情,我没有,我没有。 蔺帆拉拉我,“不是她的错,是我自己。” “行啦。武姑娘,你们先走吧,我就不去了。” 杨家明看了我一眼,拉着白莲花上了车,武姑娘上车前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我点头嗯了一声。 旁边有个花台,我拉着蔺帆在花台边上坐下。 我掏出纸,让他擦擦嘴角,我说“放不下不甘心又有什么用?” 蔺帆叹了一口气说“姐,你不知道我们曾经有多美好。” 我被这个男孩子的一声姐击中,心里总有一股怪力的劲儿。 “你今年二十?” “二十。” “嗯,我比你大四岁,这声姐我应了。” 蔺帆笑了,不说话。 我居然也叹了口气,我说,这是世上难么多姑娘,你又何必执着这一个呢,其实你想象一下,也许自己离开了她会过得更好呢,这个世界没有谁离不开谁,你本就一个人出生,走的时候也不可能一起走,所以啊,别把你的不甘心当做你爱她,你不是非她不可。 蔺帆面笑着看着我,他说,谢谢你,姐我知道了。 我有些讶异这个男孩的领悟速度,这种执念也改变得太快了吧,但转念一想,他也许只是不想在我面前发现出来难过呢? “说出来吧,也许会好受些。” “可以吗?” 我看着蔺帆那双布满失落的眼睛,点点头,可以的,你想说,我就愿意听。 从个别立场来说,我们同病相怜,我也曾因为另外一个女人而被心爱的男人甩,只是性质不同。 “她是学表演的,多漂亮的女孩子,我从第一眼看到她就被她的眼睛吸引了,我花了半年的时间,她才答应做我女朋友,最初我们感情很好,她特别单纯,也不在乎那些名牌,直到几个月前,她开始抱怨,她说我都没有送过她一件像样的礼物,我以为她闹小脾气,买了一条裙子送给她,结果她将那条裙子扔到地上,她说,蔺帆,我不需要这样廉价的裙子,我要的是名牌,名牌是什么概念你知道吗?那条裙子我买成六百多,家里给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她跟我说分手,我不同意,除了上必修的课,其余时间我都拿来打工,给她买名牌。可最终,我还是满足不了她。可能像你朋友那样的人,才能满足她满腔的虚荣心吧。” 我拍拍他的背,却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安慰。 女朋友变得虚荣,而自己却满足不了,是该怪女朋友还是该怪他自己,我得不出结论。 一个女孩想让自己过得好一些又有什么错,一个男孩不是富二代他又无法选择,归根结底,这样的两个人就不应该在一起。 我俩相对沉默,坐了许久,蔺帆说,谢谢你,姐,我先回宿舍了。 我点头,目送他走进学校。 那背影,些许落寞。 我刚想跟武姑娘打电话,手机先我一步响了起来,是章冬霖他妈。 “阿姨,什么事,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墨儿啊,没打扰你吧,阿姨跟你说个事儿,你能不能帮阿姨去g市看看冬霖,阿姨已经好几天联系不上他了。” “……,阿姨,我…” “阿姨知道太麻烦你了,但是阿姨这里着实走不开,你叔叔他胃不好住院了,阿姨请你帮忙找找冬霖,行吗?墨儿。” “……” 刚挂了电话,又收到杨家明的短信。 他短信里说,舒墨,我没想过有一天你会站在别人的那一边。 甚感头疼 我回拨电话过去,已是无人接通,我打车到“尘埃落定”,也没找着人,给武姑娘打电话也没人接,我干脆自己就喝了起来。 喝着的时候,我没想杨家明,想的是章冬霖。 第8章 我们已经分手三个月零六天 虽然他没有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他妈还有他的名字却一直缠着我 这样让我算好的时间去忘记他都忘而不得,这个男人分手了都还要折腾我。 他以前折腾我的还少吗,生病发高烧,我守了一整夜,第二天我自己高烧39度,他烧退了去上班,留我自己在家里自生自灭。 我做饭习惯迁就他,问他要不要喝鱼汤,他说要,我屁颠屁颠儿跑老远的地方买土鲫鱼,熬了三个小时熬到鱼汤白,结果他一口都没喝,他说看着就不好喝。 这些我都忍了,可为什么分手了那厮还要折腾我,与我何干? 可谁他妈让我心地善良,听不得他妈哭哭啼啼,顺口就答应了去g市找他去。 我在网上订了明天下午的机票,上午得去找地址。 不觉间,我竟喝得有些醉,手机叫起来,我想也没想接起来吼了一句,杨家明,你他妈不接电话是怎样!老子在尘埃,你爱来不来。 吼完,我就安分的睡了过去。 事态有些严重 不是杨家明家,也不是小萱家,更不是我自己家,那我他妈在哪?! 我刚坐起来就发现自己身上啥也没穿,挠挠后脑勺,模模糊糊记得昨天有人啃我来着,嗡,脑袋一蒙,完了完了,老娘失身了,谁他妈这么不长眼跟老娘睡觉! 我套上地上残落的衣服,将被子一掀,欧卖噶!那穿着四角裤的男人不就是小人君么? 靠靠靠,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个回事?!! 我欲踹醒小人君,but,我要冷静三秒。 三秒后,我利落整理好自己,逃之夭夭。 不对,我为什么要逃? 噢,我要去找章冬霖的地址,啊,对我有事,我还忙。 我要先回家换身衣服才行。 洗澡的时候才发现,妈呀,我这惨不忍睹的脖子,我怎么就没印象呢? 我怎么会跟小人君睡一起了呢? 等我洗完澡我就想通了,睡了就睡咯呗,反正老娘现在单身,就当***或者找了个鸭子呗! 打跟章冬霖在一起后我就想明白了,跟男人也就那回事儿,睡了就睡了,做了就做了,是不是男朋友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没有胚胎发芽,快活就行了。 我收拾一番出门,在楼下药店买了一盒药吃了才安心。 章冬霖有个表哥在这个城市开了一间理发店,生意挺好,以前经常跟章冬霖去玩,跟章冬霖没那么好之后便没去过。 他表哥叫章阳明,看到我有些惊讶,我表明来意后,他配合的给了我地址,说是有次章冬霖让他寄个东西,留的地址。 至于他在不在这个地方,他就无从所知了,因为章冬霖不久前跟他借钱失败后就没得联系。 我“……” 真的无言以对,等于说我这样过去可能会扑个空。 算了,过去再说,机票又不退钱。 我上飞机前给武姑娘打个电话,说出差几天。 武姑娘以为我真的出差,没特别追问。 我们公司在b市有个分公司,大boss有时间会让我过去帮忙。 至于杨家明,还是等我回来再说吧 我到g市后细问才知道,地址是离市中心甚远的地方,我又几经转车,到哪个地方已经晚上,我只能先找酒店住下,第二天我才找去纸上的那个具体地址。 问了好些个人才问到,是个公寓,房租看起来不怎么便宜,看来这厮过得还不错。 我敲了足足半个小时,章冬霖才开门。 不过我不太确定眼前这个人是章冬霖还是鬼上身的章冬霖 以前的章冬霖绝对不会让自己顶着一头鸡窝一样的头发,也绝对不允许自己一副流浪汉的形象,更不会让自己脸上布满络腮胡,加之深奥的眼睛,淤青的眼袋。 这简直颠覆我男神的形象 我推开他进屋,满屋子的垃圾我可以忍受,但这垃圾堆里一样的恶臭味真的是够极了! 我突然觉得,我以前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男人了? 章冬霖关上门,又摔进沙发,我气不打一处来,揪起他的衣领,啪的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要死还是要活?” 章冬霖像被我打醒,布满血丝的双眼有神的看着我,许久他才吐露出两个字,要活。 我将他拖去浴室洗澡,又到厨房看看有什么可吃的,只有方便面加几个鸡蛋,我将就着煮了,等他出来端给他吃。 他埋头狼吞虎咽起来 我便替他收拾屋子,扫茶几上的垃圾时,看到他落在碗里的泪。 收拾完后,我在网上订了回程机票。 章冬霖洗了碗出来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是你妈托我来的。知道你活着就行,分手了也不至于将自己糟蹋成这样,枉你是一个男人。” 章冬霖洗澡的时候,我看见他手机落在茶几下面,我没道德的看了他的信息,这才知道,他远奔而来为的那姑娘嫌弃他没钱,跟别人好了。 又是一个虚荣拜金女 世道如此,他也只有认栽的份了。 他不说话,别过脸,不看我,我拿过手包,取出五百块钱,放在茶几上“这个算我借你的,我明天上午的飞机,我先走了,希望你能像个男人一样的活着。” 他毫无反应,我叹了口气,关门的时候听见一声似有若无的谢谢。 我回到酒店,明明觉得累极,却又毫无睡意。 章冬霖表现出来的悲哀我从未见过,他也不曾为我这样难受过,我们在一起三年多,现在的事实证明,他就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罢,也就是我傻,跟这样一个男人揪扯三年,耗费最美好的青春,还曾几度扎进回忆,出不来。 我泡了一个热水澡,重新回到床上,才进入梦乡。 第9章 已是五六月的天,亮得及早,睁眼才六点多时,飞机是九点的,现在出发倒也差不多。 去机场的路上我又想起昨天给章冬霖妈妈打的电话 电话里他妈说,墨儿,不管以后你跟冬霖怎么样,你这个人我是认定了,你做不成我的儿媳妇,就做的女儿,阿姨一定当你是亲生女儿对待。不过墨儿,阿姨说句真心话,阿姨最希望还是你跟冬霖好好的,做我的儿媳妇,你也知道,冬霖他就是一时糊涂,阿姨替他跟你道歉,墨儿,你别往心上去。 他妈说完,我就沉默了,许久我才说我以前不承认的话,阿姨,我跟他回不去了,以后也没可能了。 他妈重重叹息一声说,没关系,反正阿姨是认定你这个干女儿了。 也罢,认就认吧,反正平时都只是电话联系,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不怕尴尬。 一路顺利到家已经晚上九点 我住三楼,楼梯灯是声控的,我一跺脚灯就亮,我刚拐上三楼抬头就看见一个人站在楼梯口。 哎哟,吓死老娘了! 三楼有三家住户,我不知道此人找谁,也不知道认不认识,因为他背对着我。 我踩上最后一梯,那人突然回过身来,怒吼道“你他妈这几天去哪了?” “……” 居然是小人君 奇怪,他怎么知道我这几天不在本市? 我深呼吸一次,道“小点声,扰民。” 我不打算开门,小人君却催促我开门,我居然都忘了我们之间略带尴尬的关系,开了门。 小人君跟着我进屋,自顾自的欣赏我家客厅。 豆芽跳到我怀里,喵喵直叫。 我安抚它,我说“我不是给你留够了粮食的么?你又偷吃了对不对?豆芽,你得节食了,看你这胖成什么样了,已经没人要你了,你想孤独终老呐?” 尽管我嫌弃豆芽吃的多,却还是给它弄了满满一盆粮食。 我在厨房看着豆芽兴奋的吃着粮食,俨然忘了客厅里还有个人,刚想起身出去,就听到背后的声音,“你还能跟喵星人沟通呢?真是够特技。” “……” 我给豆芽放好水,出来客厅,我说“伴郎先生,您没事儿请回吧?我挺累的,想休息了。” “怎么没事儿,我没吃饭,我要吃饭。” 我想翻白眼给他,您没吃饭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那您出去餐厅里吃啊” “不去。你给我做吧。作为那天晚上的报酬。” “……”我很没品的在心里骂了声娘 这丫这话说的,好像是我占了他多大便宜似得! 老娘才是女的呢! “你不说我还忘了,那天晚上究竟怎么回事?当然,我只是想弄清楚,并不是要你负责。” 小人君笑,“你给我做饭我就告诉你。” “……” 得,我给你做,毒不死你! 我用最快的速度下了一碗鸡蛋面,心善的给他打了一碟我自己腌的小菜。 看他吃的那么香,我才觉得原来我的手艺还不错,可为什么就是没拴住那个男人的胃呢,且三年那么长的时间。 果然,章冬霖是不爱我的。 又一次得出这个结论,我的心情落寞了几分。 连小人君什么时候吃完面都不知道,只听得他说“桌子都要被看穿了。” 我这才回神,质问他,那晚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一切都是他蓄谋已久啊 从我们第一次在“尘埃落定”碰面开始,他就一直在跟着我,我去尘埃他就在尘埃,我上班工作他都知无不细。连五月二十号那个客人都是他介绍来的。 他说他喜欢我,喜欢我这种彪悍不做作,又特别女汉子的性格。 我靠,这是喜欢吗?! 我喝醉那天晚上,是他给我打的电话,结果他自己在应酬中就喝醉了,咂,两个醉鬼在一起,除了乱性,好像也没别的可做了。 我问电话号码哪来的,他说是我大boss给的,地址呢,大boss给的。 我明天一定要把大boss审问一顿! 最后他忒认真的看着我说,舒墨,我喜欢你,也愿意负责,你不如想想,跟我在一起试试怎么样? 我一脚踹去,老娘连你姓个啥都不知道,就要跟你耍朋友,这他妈是不是跳过太多了? 当然这话只有我自己心里想想。 实际我是这样说的“伴郎先生啊,你看我都不知道你姓甚名谁,还跟你谈恋爱,这对我们都不尊重的,至于那晚嘛,你就当我们只是一夜那个啥就行了,行了,再见吧,我不送了。” 我把他推到门口,开门,推出去,关门,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不留他一丝儿声音。 我回到客厅,豆芽已经出来,正自己洗嘴巴,我把它抱起来,使劲搂在怀里。 好像这样,我才有一丝丝安全感。 事儿太多,关系太乱,让我应接不暇,喘不过气。 想了一晚甚是没想通,小人君到底哪根筋不对,看上我这么个女汉子,他那种男人不是应该选择那种穿着美美的公主裙,浓妆艳抹的淑女或者性感美女么?怎么就看上我这种跟他世界完全不搭边的人呢? 第二天销假,我回公司上班,第一件事儿就是去办公室找大boss。 大boss看到我有点惊悚,忙问“墨儿同志,你这是怎么了?黑眼圈那样重?唉年轻人,好那种事儿,也要注意保养身体啊。” “……”我竟无言以对 “boss,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跟小人君串通好了?” boss一脸茫然,“小人君?小人君是谁?” 噢,她不知道小人君这个昵称。 “就是五月二十号那个伴郎。” 车美女一脸恍然大悟“噢,他呀,怎么样?你们在一起了?哇,我得让他请我吃饭!” “……,什么跟什么!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在一起了?” “你不知道?哎哟,你这孩子脑子怎么这么不发达。他是傅子宇啊,做建材公司的嘛。” 我翻了一记白眼,就你脑子发达,不过傅子宇?我确实没听过这号人物。 不过“boss,你为什么把我的电话还有住址告诉小人君?” “噢,就是交易啊,他给我介绍那单生意,我给他讲你的事儿嘛。” “……你都给他讲什么了?” “我知道的都讲啦,什么你家庭,你失恋,等等…” “……,你怎么知道我失恋了?” “豆豆讲给店长,店长讲给我的。” 噢no,我到底被多少人在背后捅了我多少刀? 我欲火,boss就先声制人“墨墨,傅子宇那人不错的,在这圈口碑也挺好,就是偶尔嘴巴毒了点,心肠硬了点,心狠了点,对女朋友也就不好意思了点,一般刀子嘴豆腐心的时候十次有九次都是。” “……”这叫不错?boss眼神忒有问题了点! “反正我俩没可能。boss你别瞎参合这事儿了。” 说完,我就转身出了办公室。 不等boss的唠叨 回到我的小地方,心却乱如麻。 第10章 夏天来了,婚礼行业进入淡季,不忙的首先就是我。 反正没事儿,我打电话约武姑娘,晚上一起吃饭,让她叫上杨家明。 关于白莲花那件事儿,我还是给他道个歉就得了。 杨家明不是小气的男人,我敬他的时候干掉了一整瓶啤酒,他那傲娇的小心灵也就消气了,又如往常一样,在外人面前维护我,自己又欺负我。 我心情好的时候,怎么喝都不醉,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喝就醉,属于自醉型。 平日跟他们一起吃饭喝酒泡吧,我心都有数,喝得差不多了,也就滴酒不沾了。 武姑娘喜烟,可在我面前抽得极少,今晚没忍住抽了一根,闻着那味,也勾起了我肚子的烟虫,顺道就抽了一根。 说起抽烟这事儿,我本也喜极了尼古丁这味道。跟章冬霖在一起之后他就不许我抽了,不是因为抽烟对身体不好,而是他说,他不想别人看到他女朋友抽烟跟女流氓一样的德行。 得,我戒了,后来遇上孩子那事儿,身体落了毛病,就没敢抽了。 不过都几年前的事儿,现在手也分了,我既然还喜这味儿,便也抽着去了。 冤家路窄,今晚去尘埃落定的时候,碰见了小人君,噢,或者我还是叫他傅先生吧,这样显得我有礼貌一点。 不过还好是在厕所外碰见的,不然遭武姑娘看到,估计又得遭审问一番了。 我本想插肩而过装作不认识小,傅先生的,可偏偏就是有那种猫不理老鼠老鼠偏要招惹猫的人。 嗯,我是猫,傅子宇是老鼠。 他逮住我的胳膊,声音冷冷的“你喝酒了?” 我一把甩开他,真是好笑,我喝酒****么子事儿。 “傅先生心宽了。” 他却笑了,“知道我姓甚名谁了,那可以考虑跟我在一起了?” “……” 您放过我不行吗? 我仿佛在他眼睛里看见了不行二字。 不过今晚的小人君看起来不太对,他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整个人看上去感觉他很焦躁不安。 罢了罢了,这跟我又没什么关系,逃之大吉才对。 “我朋友在等我,我先走了。” 这一次,他没拉我了。 如果我回头,肯定能看见他脸上那一副势在必得的笑。 我回到位置上,武姑娘就笑盈盈的说要宣布一件喜事儿,她谈恋爱了。 男的么,就是在三亚每晚跟她滚床单的那个。 武姑娘说,过几天那男的就来本市了,到时候介绍给我们认识。 唔,不远万里而来,真情还是可见。 but,“小萱萱,你确定他没有女朋友之内的?” “确定,以及肯定他也没有男朋友。” 我噘嘴,“你怎么那么肯定他没有?” “他告诉我的呀!” “……” 这傻姑娘,被卖了还给人数钱吧。 我跟杨家明互换一个眼神,意思是,等那个男的来了,我们得私下会会。 武姑娘不知是不是高兴,今晚喝的有点儿多,闹腾不停,囔囔要回家见谁谁,估摸着是三亚那个男人。 出了尘埃落定大门,我让杨家明先送武姑娘回去,我自己打车。 我站在路口等出租,一辆凯迪拉克滑在我面前停下,然后里面的人摇下车窗说,上车。 阴魂不散的小人君 还是习惯叫他小人君 “不上。” 然后么,我被小人君一气呵成的塞进了副驾驶。 我顿时就不干了,“解锁,我要下车,才不要坐你的车!” 他不动也不启动车子,静待什么似得,我扭头看着他说“喂,听没听见我说话?” 下一秒,我脑子就混沌了。 眼前的小人君满嘴酒气的吻住了我,并且有攻略城池的优势。 不知怎么的,我居然就乖乖的被他吻着,然后一点一点回应。 我没醉啊! 至于我怎么就被他骗上了楼,怎么就又啪啪啪了,我只能说我脑子打铁了,记不得的了。 不过回想起来,小人君昨晚一直处于兴奋状态,热情得有点不像他平日的高冷范儿,嗯,里面有来头。 醒来的时候,小人君已经走了,也好,免得我尴尬。 拾掇拾掇去上班,时间也就这么无聊的过了几日,连小人君都没在找我,真是万事大吉。 今天,是武姑娘说她男朋友要本市的日子,晚上约在一家川菜馆,当然这是我和杨家明同志的决定。 七点多我们在机场接到这位来自三亚的帅哥 脸是好看的,重度小麦色肤色,看那架势估计是个肌肉男,倒也合了武姑娘的眼光。 男人自介,姓陈,名新杰,二十七岁,做职业经理人。 看得出武姑娘忒稀罕他,看他的眼神都放着光似得 不过也好,要是这个男人真的不错,武姑娘嫁了也无妨,毕竟都是二十三岁的老姑娘了。 一顿饭吃下来,我和杨家明再议先不单独约这个陈新杰,待观察观察。 初步考究,这个陈新杰,对武姑娘还是挺上心的,一个人对一个人好可以作假,但爱慕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第11章 转眼已是六月,这座城市也开始燥热,不过我喜欢这种燥热,因为终于不用像冬天裹成粽子。 t恤热裤帆布鞋,穿起来倒也像个十八九岁的高中生,唔,本姑娘还能装嫩几年。 今年夏天有个大事儿,就是我姐妹,忒铁的,是家人的那种亲人,大学毕业了。 为了庆贺她顺利毕业,我决定请她来个毕业旅行。 我跟boss申请了十天的假,专门陪她。 我姐妹儿有个特别好听的名字,苏子寒,人忒瘦,跟两根儿筷子似得,不过穿啥啥好看,我带出去脸上倍儿有面子。 这个姐妹儿跟武姑娘不一样,武姑娘是关系好的闺蜜,子寒就是我最最亲密的家人。 我们认识十年了,从中学同桌那一天开始。 我俩就慢慢走进彼此的生活里,渐渐形影不离,我俩有神交,很多话不用说就明白,彼此也最懂彼此的心意,喜好。 也是她陪我度过整个青春叛逆期,这种青春时光的陪伴,是我一辈子中最重心的回忆。 我工作后,她一直在念书,我俩联系不多,偶尔软件上聊几句,但我们的关系不变,继而更深厚。 我俩相处时间不多,这次旅行的地方是sc的九寨沟。 报的团,十号出发,坐的大巴前往目的地,子寒有些晕车,一路的不舒服。 我的注意力哪都没在,我怕我注意力在她身上我也会跟着晕车。 大巴行驶一日,临近傍晚才到达目的地。 九寨沟的居民多数是藏民,到处都是藏民的寨子,我们在藏家做客。 一桌子陌生人,我俩干瞪眼,等着藏民给我们上菜,种类繁多,分量不多,只是数量还可以加。 吃东西的时候,有藏家女子唱歌,教我们藏家歌曲,传播他们藏家文化,顺带卖卖小玩意。 藏家人好客,待人热情,一直让我们跟她互动,我记得忒清楚的一句歌词是,“吖嗦吖嗦吖吖嗦”,至于什么意思,姑娘这就已经忘了。 因为我并不想跟她互动,我只想吃东西,因为我饿,且在那顿好的吃完后,三天后我才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了。 藏家做客结束后,我们自由活动,在千古情寨子里面自由玩乐。 看见那些人穿着各朝代代表服的人在舞台上跳着小苹果加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我顿时有种雷劈过了的感觉。 不过我还是兴致勃勃的拉着子寒跟那些人合影,好歹也是帅哥嘛。 快六点半时,我们去大剧场看千古情的演出。 一个节目接着一个节目,具体我着实记不住了,印象深刻也就是那出地震了。 2008年终于汶川地震,那是世界人民皆知,主题就是这个。 节目尾声,一个小孩哭着喊妈妈你在哪儿,妈妈你还在吗,我哭了,因为这让我想起我的小时候。 我从小父母离异,没有父母的关爱,我懂那个孩子失去母亲的滋味。 表演结束,我们坐大巴回酒店,玩玩手机,洗洗也就睡了。 第二天的行程就是爬山,看水。 我们坐观光车上山,再随小道下山,沿着小道都是海子。 这里的人称这些湖泊叫海子,因为是海的女儿。 我看着那些清澈见底却又深不见底的海子,心里还是感叹挺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据说这里有个叫珍珠滩瀑布是八四年版的西游记拍摄地 的确壮观 看着五彩池里那清澈的水,我有一种冲动想把我的心丢进去洗洗,真的太过干净。 蓝天,白云,高山,阳光,湖水,跟在一副画儿里似得,完全衔接在一起。 美不胜收 我们用了一天时间来消化这天工的美,晚上回住处的时候,脚疼的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还有更恼火的事儿,冷,忒冷,我跟子寒衣服带少了,我俩出了门就冷的直哆嗦。 第三天回程,一路上路过好几个买东西的景区,水晶,牦牛肉特产,丝绸,我跟子寒啥都没买,没为导游做一点儿贡献。 回城后子寒在我这住了几天,回了老家看父母。 我倒还庆幸小人君这几天没找我,不过想想,我们已经大半个月没联系了。 晚上,武姑娘的男朋友请吃饭,杨家明请我们去尘埃落定嗨。 不巧,又碰上了小人君。 真是想什么怕什么来什么 我发觉我就不能来尘埃落定,一来就碰着小人君,躲都躲不过。 据这段时间以来了解,小人君只活动在二楼的包间里,偏偏厕所只有二楼有,偏偏我是个喝酒就要上厕所的人。 你说这事儿怎么就这么缠呢? 不过这次小人君就在一包厢门口,那表情就跟守株待兔似得,我刚低头走过去就被拉进了包间,连厕所都没上成。 看来是小人君朋友圈的聚会,约摸十来个儿,都是年轻公子哥儿,一个个都跟电视里明星似得,帅的参差不齐。 我一进去无数只眼睛都发射电波过来,有几个还带吹口哨,我捋捋头发,站定,待看小人君怎么反应,我就随机应变,老娘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什么时候怂也不能此时此刻怂啊! but,小人君开口第一句话我就软了脚跟儿。 他说,趁着都在,通知一声,我女朋友舒墨。 那语气,跟大领导下达命令似的,霸气! 等等,为毛说我是他女朋友?女朋友! 我俩什么时候确认过交往这事儿了? 没等我想个通透,他那些个朋友就围上来嫂子嫂子一个劲儿的叫着,一个接一个敬酒自我介绍,待介绍完我就蒙了,一个没记着不说,还长相都没看明白。 我被小人君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连站起来的劲儿都被他控制住,他又开口说第二句话,行了,都给吓坏了。 立马,包间就安静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会儿又各自喝起来,热闹起来。 我一把揪住小人君衣领,将他耳朵拉到我嘴巴前“我够意思了,让我走。” 小人君不说话,嘴角一牵,左手拉起我,右手搁置到我腰上,说“各位,先走一步。” 一群人又是一道喝声,“宇哥慢走。” 我由他拥着出来,一出包间立马甩开他的爪子,气问“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朋友了?” 小人君不说话,看着我笑,我被他看得背脊发凉,气儿一会儿就焉了。 他又一把揽住我的肩膀,我顺力窝进他的怀里,霎时我就觉得我脸烫了。 我被他带力往楼下走,走了几步,听见他说“睡了你两次了,得负责啊。” “……” “前段时间出差,忙了大半个月。” “……” “没来找你,你就以为我玩你的?” 他这是在跟我解释什么? “我认真的,舒墨,我从来不带女人给他们看。” “……” “你说句话。” 我“……” 眼看快到一楼,我怕杨家明他们看见,立马停住脚,我说,你先走,我还有朋友。 “我等你。” “……” 我不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等我,回到位置上,只有陈新杰一个人。 武姑娘跟杨家明在跳舞 我松了一口气,因为此刻杨家明在的话,一定会发现我脸上不自然的表情。 突然心情就不好,估计就是因为小人君的那几句话。 他那么叼,看起来就跟那里的男主角似得,属于高处不胜寒范围内,居然对我说他是认真的,我一点儿都不信,信不了。 胡乱灌了两杯,在他们回来之前跟陈新杰打了招呼我就出了尘埃落定。 我沿着江边走,一路抽了很多烟,好像抽着我才觉得自己还能干点什么。 走了一会儿就接到杨家明的电话,问我在哪,怎么先走了。 我说,不舒服,先回家了。 杨家明将信将疑的挂了电话。 第12章 高跟鞋太高,走久了有些累,我坐在长椅上看着江对面的星星点点,这座城市的夜景很美,只是我好像从来不会融入这座城市,我像是自己有一个小世界,一直待在自己垒起来的小城堡里,不想去看外面的世界。 此刻我特别想豆芽,想把豆芽抱在怀里,想她陪着我。 手机在响,我并不想接,可那个人不依不饶,我只得接起来。 他问,你在哪。 我说,江边。 他说,你别动,我来接你。 半个小时后,傅子宇在我身边坐下。 我刚灭了烟 我抬手看表,已经凌晨。 傅子宇问,想好了吗。 我摇摇头,习惯的叹息一声,我说“傅子宇,我没想好。” 或者我心里已经惧怕恋爱,像章冬霖那样的人,我已经经不起第二个,我已经没有几个三年青春。 傅子宇想跟我在一起,无非就是为了性,而我也需要,那就做床伴好了,男女朋友这种事儿还是算了。 “既然你需要,而我也需要,我不介意我们只在床上合作,但男女朋友这种事儿我们就算了。当当你的小情人还是可以的。”我故作轻松的说。 我没有去看他的表情,或许此刻他皱着眉或者得意洋洋。 过了一会儿他说“行啊,走吧,回家。” 然而那晚我们没有做,我们只是睡在一张床上,傅子宇睡得很深,我始终无法入眠,坐起来抽烟,都没惊醒他。 我掏包才知道,烟被我在江边抽完了,我又去摸索傅子宇的口袋,很好,有的。 傅子宇的烟没有牌子,但味道比起我常抽的苏烟要好,很上瘾一口接着一口,也对,他一富家公子哥抽的都是钱。 烟抽完,我回到床上,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困意绵绵睡了过去,感觉没睡一会儿闹钟就叫了。 该去上班了 傅子宇一同醒来,他心情似乎不错,顺道送我去公司。 六月二十九号,有婚礼,我又开始忙起来。 跟杨家明武姑娘约的少了,跟傅子宇见面倒是越来越勤,偶尔他也来接我下班,当然是从婚礼现场接。 我发觉我对他的烟上了瘾,每次我们做之前他都会先抽一根,顺道给我分两口子。 然后契合的时候,我们特别尽情,特别忘我,也特别疯狂,各种姿势,各种方式,我感觉特快乐,惊险又刺激。 傅子宇是个合格的床伴,合格的情人,但绝对不是好的归宿。 他开始送我一些昂贵的奢侈品,衣服,手包,香水,项链,金卡,但我一样都没用过。 如果我们之间有了金钱的交易,那我们就变了味,我就真成了他养的小情人。 不,那不是我要的。 我后知后觉发现一个事实,跟章冬霖分手后我把性已经不当回事儿了,有时候很反感,有时候很喜欢,有时候就成了冷感,所以跟傅子宇,我们也就是一个相互需要的存在。 跟傅子宇交集多了见到他那些朋友的机会也就多了 但我还是没能一一记住,只是知道几个几乎天天跟他在一起的名字。 一个是戴着金丝边眼镜儿的文弱书生,阮涛生,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规规矩矩的男人会在傅子宇这个圈里。 一个是天天西装笔挺,提着公文包的冯伟强。 还有一个嘻哈四重奏,看起来就像16岁未成年,******里就数他最逗逼,名叫钟世景,人称乐活哥。 最后一个比这几个跟傅子宇关系还要好点儿,名唤欧霆,人称爵爷。 这个人看起来高处不胜寒,实则挺平易近人,时常给我讲些傅子宇的笑话什么的,对我也挺好,不过八成是看在傅子宇面上。 不过他跟我说过,我是傅子宇第一个介绍给他的女人。 他说,子宇女人不多,偶尔就那么一个,你知道的,男人嘛,这个年纪谁会独守空床。但那些女人他都是金钱打发,也从不带到台面上来,你是第一个。 我笑,我问那他睡过多少女人?就没谈个正儿八经女朋友? 欧霆回我,没数过,反正都是处。女朋友?有过一个,七年前。 我不知说什么,欧霆顿了顿又接着说,那女人现在是三个孩子的妈了。 我诧异,不过我说“你是变相告诉我他很干净,让我别介意么?” 至于女朋友,贵圈里也就那么些故事。 无非就是傅子宇的家人用门不当户不对的理由填张支票丢给那女人,让那女人离开他这个高高在上的人。 那么我呢? 傅子宇这样招摇,我又还能在这座城市待多久。 我问欧霆有烟吗 欧霆掏出烟盒,我取出一支。 他的烟盒跟傅子宇一样,没有牌子,不过味道很好。 傅子宇回来的时候,我突然变得亢奋,偎在他身上不肯撒手。 他跟屋子里的人打了声招呼,我们回到车上。 火不知怎么得就点着了,这是我第一次在这样的环境欢愉,很刺激。 生怕有人趴在窗户上瞧个究竟。 傅子宇看出我未全心投入,双手捧着我脸逼我直视他的眼,他用蛊惑人心的声音说“宝贝,认真点,没人看得见我们。” 结束后我已全身瘫软,由他折腾给我清洁身子,穿好衣物。 “宝贝,你先歇会,我抽根烟,咱们回家。” 我没劲的点头,不想睁眼。 估摸着一支烟的时间,车子启动。 到他的公寓我才被他喊醒,还是不想动,我有些气恼他刚才的猛兽行为。 他无奈,只得又好气又好笑将我抱上楼去。 “宝贝,你可真沉。” 我气急,居然嫌弃我,我用尽力气打他,却跟挠痒痒似的。 不过对于他今天突然喊我宝贝,这称呼,让我毛骨悚然。 他放我到浴室,又给我放好水,他才出去。 第13章 我舒舒服服的泡完澡,出来的时候在阳台找到他,他在抽烟,抽的很猛,我感觉到他的情绪跟先前不一样。 “怎么了?”我问。 他摇摇头,也没回头看我。 我耸肩,“不愿说就算咯。” 我回到床上躺下,随即听到浴室的水声。 半刻钟后,我身后的床陷了下去,随着而来的他的手落在我腰间,紧紧的,紧紧的纂住。 许久,在我快睡着之际,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奶奶住院了。估计熬不过这一关了。墨儿,我很舍不得,舍不得奶奶。” 此刻的傅子宇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使劲儿抱着怀里的我,生怕下一秒我也会离他而去一般,我竟有些心疼,眼睛忍不住泛酸。 我从未过问他的家人家事,而他也从来不曾跟我提起,看他现在这个状态,我想他奶奶对他应该是有特殊意义。 我问,很严重吗?别太担心,你奶奶会长命百岁的。 “奶奶今年九十了。过两个月就是她生日。” “……” 我想翻身抱抱他,却被他的力量控住,翻不了,我只得用力握握他的手,算是鼓励。 后半夜他睡没睡着我不知道,我一觉醒来他已经不在旁边,下楼也没人,应该是走了,我整理妥当,回自己家。 今天休假,也没什么事做,下午约武姑娘逛街。 武姑娘肯定是因为最近滋润过头,连带着鼻孔都是朝上的,整个人那精神气儿,甭提多精神了。 逛完街我俩又去逛超市,买了菜,晚上在家吃。 我不会做菜,更没有拿手菜,但有一本食谱就行了。 按照食谱来的,最后端上桌有三菜一汤。 干煸豆角,鸡蛋黄瓜,水煮西蓝花,粉丝酸菜汤。 武姑娘觉着味道不错,吃了两大碗饭,撑得难受了。 饭后,我抱着豆芽陪她下楼走走。 杨家明最近不知道忙什么,也没约他,不知道他跟那白莲花掰了没有,思及此,我打算打个电话慰问慰问明明。 杨家明在电话里明确表示,今晚加班,下班过来请我吃宵夜。 行吧,等他。 逛了一圈武姑娘就被陈新杰召唤走了,我回到家抱着豆芽看电视。 又想起傅子宇昨晚说的那事儿,打电话却没人接,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无聊至极等到杨家明打来电话,让我下楼去。 我换了凉鞋,抱着豆芽下楼去。 大排档里堂客满座,每一桌都欢声笑语,气氛太好。 我跟杨家明就相对无言了,就干杯喝酒。 喝到一半,傅子宇来电,问我在哪,马上来接我。 我一头雾水,没等着半小时,傅子宇开着那辆凯迪拉克停在我面前,拉着我就塞进车里,我都来不及说一句话。 车上,速度很快,我不得不抓住扶手,我听见自己都发抖的问他,到底怎么了。 “带你去见我奶奶。” “……” “希望来得及。” “……” 么子?什么情况?! 后来,我到了医院才知道,傅子宇奶奶已病危,我们紧赶慢赶到医院,还没见着我,就走了。 傅子宇说他奶奶生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他结婚生子,连个女朋友都没见着。 他哭得很凶,我能做的也就是陪陪他。 整整一晚 不过他的复原能力很强,第二天他就跟个穿了铠甲的战士一样,恢复到平日的状态,有条不紊的准备奶奶的葬礼。 我被杨家明审问了一个礼拜,他问那天带走你的那个男人是谁。 我说一个朋友,他不信,让我坦白从宽,免得抗拒从严。 我说,真的真的真的就是一个普通朋友,他有急事儿找我。 审问无果,杨家明才放过我。 傅子宇很忙,忙得我半个月没见到他,他邀请我去他奶奶的葬礼,我拒绝了,因为作为一个外人,我并没有资格出现在那样一个地方。 但是每天,我们的电话都没断,多数是他打给我,问我吃饭没有,累不累,休息好不好。 七月十四号是中国情人节,全民结婚日,我有两个单子,我只需要跟一场,策划一场就行。 十多万的小单,布置也简单,基本交给大建跟豆豆,我就闲了,只有尽情约武姑娘逛街,约杨家明吃饭。 忙完婚礼我才看见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傅子宇的。 我回过去,他说晚上一起吃饭。 这是我们分开小半个月第一次见面。 挂了电话我在想,傅子宇与我究竟是什么。 我从来不想多了解傅子宇。 因为了解过多,我就会去在乎,会在乎就会产生感情,而这感情一定会是爱情。 不,我不想要这种感情。 不过在这样长期的相处中,我好像无形中又在了解他。 像他那样一个男人,看起来真的完全冷漠,严肃,但偶尔吧,他又特别小孩气,在亲人离开的时候他很悲伤,也用眼泪表达自己悲愤,但只需一晚,他又恢复过来,恢复到最好的战斗状态。 一个男人能把情绪性格这样转换,对待任何事都游刃有余,我真的觉得特别有魅力。 但,我真的知道,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也没有可能一辈子。 我下楼时,傅子宇已经在车边等我,他两眼遮不住的疲倦。 我说,没休息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他伸手抱住我,说,宝贝,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为了先看到你,我只好先放弃补眠了。 我回抱他,那吃完东西你快点回家睡觉。 “不,宝贝,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笑笑,不知作何回答。 地方是他挑的,离本市不远湖泊上,中心有个岛,道上有家主题餐厅,味道极好,价格也不菲,之前只在杂志上看过,从来没有奢侈来过。 等菜隙间我问他葬礼怎么样。 他说,差不多都办妥了。 “那就好啊。” “嗯。…我现在才知道,奶奶给我留了很多东西。” “什么?” 这是他首次跟我提及他的家人。 他说,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他都是由爷爷奶奶带大,后来爷爷也走了,只剩奶奶维护他了。 他父亲死后,他父亲的亲哥哥。就是他大伯在帮他管理公司,等到他成年之后,出了国,学了企业经济管理,再回来接受他父亲的公司,他大伯就不干了,不承认这公司是他的,只有奶奶向着他,其他的人都不,后来奶奶跟他说,孙儿,咱不跟他争,奶奶这有钱,奶奶给你,你自己去干一番事业。 他就拿着奶奶给的这笔钱,自己创建公司,主要经营建材。 奶奶葬礼完了之后,律师宣读遗嘱,原本他父亲留下的那间物流公司已在他的名下,额外,奶奶所有的动产与不动产全由他继承,愣是没有给他大伯一分。 他说,奶奶那些所有财产加起来就是个天文数字。 他大伯肯定就不乐意了,天天跟他闹,他嫌心烦,将那间物流公司丢给他,任他败去。 他就是悔不当初,应该早点带我去见他奶奶,我估计这事儿得梗在他心里一辈子了。 我这个不善于安慰人,也说不出有多分量的话,我只是握着他的手。 我们坐在下水的石阶上,任这个夏夜的风随意亲吻我的头发,我们静静的不说话,看着远处天空升起来的烟火。 今天情人节,结婚的多,今晚的烟火也多。 不过我在这种烟花满天盛开的时候,只想到了林志炫那首,烟花易冷。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分落地生根是我们 究竟这场缘分会不会落地生根,是不是我们,我知道,不会,不是。 我在想着,听见傅子宇问我,舒墨,给我讲讲你的故事? 我竟一下子笑了出来。 他又问,笑什么? 我说,我的故事…像电视剧里的八点档你信吗? “信。你说的,我又有什么不信。” 我又笑不出来了,捂脸深呼吸一口气。 其实不想说我的家事,但看着他那一脸期许的样子,我又不想拒绝。 我也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不过我爷爷奶奶都健在,爷爷快七十岁了,身体很健康,奶奶虽平日里一点小毛病,但也没有大碍。我很少有时间回去看他们,这是我特别愧疚的事。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侯就离婚了,母亲再嫁,生了一个女孩,后来再也没有联系。父亲是个酒鬼赌徒,好吃懒做,每个月我得给他拿钱。不是我想给,是我心软,见不得他那样,万一哪天被饿死了,我觉着我会很丢脸。 我从14岁开始独立,那个时候因为年纪小,那些干活的地方都不会要我,吃了挺多苦,后来慢慢熬到了成年,我日日夜夜的打几份工,攒很多钱,我去学化妆,我想成为化妆师,后来就进入了婚庆这个行业,收入不错,也能赚些外快。 我想我的声音听起来不是悲伤的,直到现在,我已经很能淡然的讲出这些心酸的过去,并觉得那应该不是我的故事,是我从别人那听来的。 傅子宇抱住我,抱的很紧,在这个时候,我觉得他这个大男人比我矫情。 我推开,他就吻上来,我很配合的到结束这个漫长的亲吻。 入夜十点多,我们返回市中心,回家。 我自己的家。 傅子宇留下来,我也没强求他离开。 我洗完澡出来,看见他跟豆芽玩得挺欢,难得豆芽不排斥他这个陌生人。 豆芽是个连杨家明都排斥的母加菲,看来她也是个外貌协会的。 趁着傅子宇洗澡,我掏出他包里的烟,抽上一支,很想念的味道,但也只是我最后一次碰这种烟。 就让我最后沉沦一次。 那晚我们感觉很好,让人欲罢不能,到下半夜我才困倦,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豆芽在我旁边伸懒腰。 他留了字条,还有早餐。 第14章 今天休假,也没什么事儿可做,上午收拾屋子,下午约武姑娘喝茶看电影。 这一家茶馆很复古,没事儿的时候,喜欢来坐坐。 我问武姑娘最近跟男朋友过得怎么样 她说,挺好,陈新杰对她很好。 我又问她,如果你发现陈新杰是个贩毒吸毒的,你会怎么办? 武姑娘一脸惊讶,“你怎么会这么问?新杰才不会干那种事勒。” 我说“如果,我说的是如果。” 武姑娘嘟着嘴,摇摇头,“不知道。哎,我这人生来最讨厌的就是吸毒者,最痛恨了。要是他敢,我就送他去戒毒所。” 我点头,却不知道如何接下一句。 武姑娘一脸疑惑,问我“你怎么了?最近不对呀,说,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笑,使劲儿摇头。 我说,“姑娘,我在你那去住几天吧。” “好啊,好啊,来吧,哎,你不是最不喜欢去我家?” “没事儿,跟你学习学习,怎么在网上卖情趣用品,” 晚上去蔺帆打工的那间餐厅。 去过才知道,蔺帆已经没干了。 我又想起,坐在花台边跟我倾诉的那个蔺帆,许久未见,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打算空了打个电话问问。 吃完饭,我俩去看电影。 中途收到傅子宇打来的电话,等震动停止,我关掉手机。 晚上回到武姑娘家里,我跟大boss打电话,准备休假几天。 打电话时间,又接到傅子宇的插电,我一并挂掉,果断关机。 从今开始,我不会再接他任何电话。 快十一点时,武姑娘出门跟陈新杰约会,丢我一个人在家。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将手机开机,提示我有未接电话,我没看,直接调成飞行模式。 我手机上有三个聊天软件,微信,qq,陌陌。 微信是客户的,qq是朋友的,陌陌是陌生人约炮的。 我不喜欢陌陌,但卸掉它又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点图标进入,点了才想起,我开的飞行模式,网都没有。 我又在客厅找到武姑娘的平板,输入账号密码,登录进去。 平板一阵狂叫,我等它反应过来一看,有二十多个陌生人给我打招呼。 反正无聊睡不着,我一个一个点开来看,觉着头像不错的点个资料看看。 有个叫,找个人陪我环游世界,头像是一个小孩子背着背包在路上走着,我点头像看资料,他写的很有趣,个人说明是,我很高,我很帅,但我很黑。 爱好是,带着媳妇儿去旅行。 常出没地是,世界那么大,我哪都想去。 相册里应该是他去旅行的地方拍着照片,风景很好,拍摄技术也不错。 他问我,你喜欢旅行吗? 我回他,喜欢,只是一直没时间,没精力去开始一场难忘的旅行。 他回的很快,:你这么年轻,应该多出来走走,我现在在hlbe大草原看星空。 我:我倒是想,每次决定旅行,就被这样那样的事缠住。 他:舍弃一些东西,你会得到更多意想不到的惊喜。 我:也许吧,但我还没有学会舍弃。 他:可以试着尝试。旅行是件很有意义的事。你是哪里人? 我:a市人。你呢?贵姓? 他:我也是,泰安区的,我姓齐,名远航。你那? 唔,名字真应景,他还真的喜欢远航。 我说,舒墨。 他说,你名字真好听。 我谢谢,然后退了陌陌。 着实无聊,我打算去接豆芽过来。 我打车回家,又回武姑娘家,这一去一回就已经快十二点。 我抱着豆芽睡觉,这下安心多了。 可心里有事儿的人,怎么睡都不踏实。 睡得晚,第二天我一觉到十一点自然醒。 武小萱这家伙居然彻夜未归,回来好好审问。 我慢悠悠的游到厨房开始做午饭,还好武姑娘的厨房有些存粮。 武姑娘的电脑在客厅的矮几上一直叫个不停,听那声音应该是淘宝客户,我过去一看,果然就是。 然后下午的时光,我就在当客服中度过的。 到了晚上,我依旧坐在地上研究武姑娘的网店,直到豆芽抓我,嗷呜嗷呜直叫我才想起,昨晚匆忙忘了给她带粮食了。 罢了,我也要拿些换洗衣服,又抱着豆芽回去一趟。 如果我知道回这一趟会被守株待兔,我打死也不回。 但是,没有早知道。 所以,我还是得面对。 我坐在傅子宇车上,相对无语,傅子宇情绪不怎么的,他不说话,我也就沉默着。 豆芽不老实的从我怀里跳到后座去了。 我手里没个东西摸着就不知道干嘛了,顿时手足无措的感觉。 这等沉默许久,我听见傅子宇问,为什么? 我弯起嘴角,“这需要为什么?就是不想了啊。” “舒墨,你别骗人。” “真的,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最多也就是你情我愿的做个爱而已。呐,我现在不想跟你做了,所以就不想跟你再联系,就这么回事儿。” 傅子宇有些怒意,声音也冷了几分,“舒墨,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感觉。你知道我是认真的,我以为你已经接受我了,现在你来这一出,当我猴耍是吗?” 他说这话我就笑了,“傅子宇,你有真心把我当女朋友吗?” “为什么没有?” 我大声质问他“一个正常的男人会给自己女朋友抽大麻?甚至想让她犯上毒瘾?” 我看着傅子宇的脸,他似乎惊讶的不能说话,我也就抱臂看他作何解释。 良久,他似脑子活过来,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说,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你就远离我的生活,别在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我就下车,打开后座抱豆芽。 傅子宇跟着下车,拉住我的胳膊,说,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吸? 我拐开他的手,他接着说“我说过我对你认真的,但那个时候我们做的时候,你的心里却想着别的男人,甚至有一次你喊的都是那个男人的名字,舒墨,我不能忍。” “所以,在我第一次吸了你的烟之后,觉得我会很投入,然后你就经常给我吸,甚至想让我上瘾,然后跟你一样成一个瘾君子,而正好你手里有货,我就会需要你,乖乖留在你身边,傅子宇,你怎么那么卑鄙?”我表达我的话语的时候,我很平静,对于这样一个伤害我身体的人来说,根本不值得我生气,不值得我怒火冲天的对他嘶吼。 那样,我会失去我的保护色。 “谁告诉你这些的?” 我冷哼一声,“没意义的结果就不要再追问了。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最恨就是你这样的瘾君子。后会无期。” 我抱着豆芽上楼,爬到三楼,我就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我摸一把脸,全是水。 我哭啥呢? 舍不得? 不,肯定不是。 委屈? 有,有的。 瘾来了? 是的,来了。 我掏出烟,点燃使劲儿抽上一口,手也没那么多哆嗦了。 可到底,烟这点尼古丁抵什么用。 不,不行,我要戒掉,一定要戒掉。 跟傅子宇说清楚了,我也就不用躲了,进屋喂了豆芽,我将自己摔进被子里。 傅子宇在忙他那些事的小半个月里,我跟欧霆通过电话。 那晚章冬霖他妈给我打电话,唠嗑了很多,最后问我谈恋爱了没,我说没有。 他妈顿时就高兴不少,笑嘻嘻的挂了电话。 真的是,还指望我跟他儿子和好? 挂了电话瞬感烦躁,恰巧瘾来了,想抽烟,烟又没了。 我打电话给欧霆,问他那烟在哪买的。 欧霆很惊讶,他问“你不知道?子宇手里就有啊。” 我说“我知道他手里有啊,可我已经半个月没见他了,哪里抽的到。”” 欧霆哆嗦半天才问我,“舒墨,你不知道这烟是大麻?” !!! 立马我就蒙了,******烟? “傅子宇卖,******烟?” “不止。” “还有其他的?” “不然,你以为他就凭个建材公司横行天下?” “……” “哎哎,你别跟他说我告诉你的啊。他非砍了我不可。” “……行,谢谢你。” “记住,保密啊。当你是自己人。” 挂了电话我就开始哭。 我是作了什么孽? 染上这鬼东西。 不过庆幸的是,我吸的时间不长,量也不多,瘾来了,忍忍就过去了,实在不行,就多抽几只烟,总有一天我会完全戒掉。 我掀开被子,找到手机,调回正常模式,给武姑娘打个电话告知一声。 我又点进陌陌,那个叫齐远航的人给我发了几张图片。 满天的繁星,一望无际的广阔草原,成群的牛羊,还有蒙古包。 我决定一件事。 我问齐远航在那儿待几天,他说不一定。至少大半个月去了。 这不是我第一次做这样大胆的事儿,章冬霖也是我在陌陌上认识的,并且见面,在一起三年。 网上有很多什么女孩见陌生网友被奸被杀,但我一点儿不惧怕,因为我会做好防范准备,实在不行,他要强来,大不了让他戴个套儿。 我打算报团去,等到那儿我就脱团,如果齐远航真的是假人君子,那我再回团就行。 总之我就是不想留在这里,看着这里一切事物和人,我都觉得糟心。 之前去九寨沟是大boss帮我找的旅行社,这次我自己直接找了boss旅行社那个朋友。 很幸运,有个团是明天出发的,约摸二十几个人。 我收拾好随身物品,几件换洗衣服,出发前把豆芽送到杨家明那儿去。 武姑娘这个三五天不回家的人,我就不托她照顾我宝贝儿了。 第15章 早上十点飞机,几经转车,终于在第早上十一点到达酒店。 我跟齐远航联系,让他明天来酒店找我。 然后跟导游商量,我自游。 导游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思想不怎么开放,死板得不行。 起初愣是不同意,因为万一我发生任何意外都是她的责任,她不会冒这个风险。 我写了份协议,申明我如果在旅游期间发生任何事故与她无关,我们双方签字。 然后,我的脱团日子正式开始。 我的手机卡因区域限制无法使用,手机唯一的功能只有拍照。 我只能用酒店的wifi登录陌陌,然后问他电话号码,用酒店的座机跟他联系,说明我的情况,他说他大概会下午才到我说的这个酒店,因为他距离我这里有点远。 早餐过后,团里的人就已经出发去目的地,我一个人待在酒店等齐远航。 百无聊赖等到下午四点,才见到传说中的旅行达人齐远航。 他挺高,穿着一身运动服,五官英朗,皮肤不算太黑,我倒是第一次觉得有男人把运动服也穿得这么好看,第一眼印象还不错。 “嘿,你好,我是舒墨。”我跟他打招呼 他有些没认出我来,大概因为我本人跟照片不一样。 “噢,你好你好,我是齐远航,本人比照片漂亮太多了,我都没敢认。”说完,他还不好意思的抠了抠后脑勺。 我露出微笑,“哪里,你本人也更帅气。” “谢谢。嗯,我们走吧,晚上到海拉尔吃饭,明天开始走。” “好的。” 齐远航的车是一辆吉普,我不知道这是他自己的还是他租的,当然我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约摸一个小时,我们到了他嘴里的hle区解决晚饭。 晚上住宿在一家藏民开的小旅馆,看他样子,似乎跟小旅馆老板还挺熟。 不过从这几个小时来看,齐远航是个细心的人,时时刻刻提醒我注意什么,给我解说这个地方的美景美酒美食。 第二天一早,我们出发去草原。 车子行驶约摸半个小时,城市的轮廓被渐渐抛在背后,hlbe草原犹如一副巨大的彩色画卷开始缓缓展开,蓝天白云之下草原绿茵如毯,无边无际。山坡低矮舒缓,弧线优美柔和。牛羊成群,蒙古包点点,相印成趣。 公路两边野花灿烂,种类繁多,放眼所到之处都是极美的景致,这种美绵延天边,似乎永远不会断绝。 这一趟hlbe之行没有白来,处于这样的美景中,忘我的沉沦,似乎已经把那城市中的喧嚣与烦恼都隔绝在身外。 暂时性的忘了让人烦躁不已的头疼事,人。 中午我们在cbehq金帐部落里玩,齐远航带我体验民族风情,什么喝下马酒,祭敖包,看大块头摔跤比赛,吃mgz的风味餐手扒肉,下午齐远航说带我骑马,游草原。 因为我不会骑马,便不想尝试,看着一望无际绿油油的草原,又想走远一点看看,内心无比纠。 齐远航似看出我的内心活动,不好意思的笑着跟我说“要是你不介意,我俩一匹马,我做你身后护着你,就不怕摔了。” 我有一瞬间的怔忪,不得不说这个看起来像个大老粗的男人很细心。 我对他点头,说那麻烦你了。 马挺高,我自己完全没法上去,齐远航主动托我上马,他的手放在我的臀部,我竟有些不好意思,脸也许红了,反正挺烫,也许是太阳晒的,不过这不重要,因为我已经在马上游览草原的无限风光。 带我熟悉马背,齐远航便蹬马,让马加速,我们驰骋在风中。 感觉真的很好,如果齐远航没有拥我那么紧的话。 大概他也是怕我掉下去吧。 晚上,有篝火晚会,齐远航拉着我跟热情的藏民与其他的游客跳在一起。 明明很低的温度,我的心却像中间那堆火一样,温暖,热火,躁动。 跳舞的人多起来,没一会儿我跟齐远航已经分开很远,再一会儿趁齐远航跟一个小姑娘欢聊,我退出人群,抱着一坛子酒,找了个没人的角落。 齐远航跟我介绍过这坛子里的酒,但我着实没记得名字,度数不高,但说后劲还是有的,味道不错,我喝着胃不反感。 狂欢过后,一个人寂静下来,就会想东想西。 我不例外 我问自己,你这样丢了那城市里的一切跑来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你是在逃避吗? 是的吧。 逃避傅子宇,逃避武小萱,逃避杨家明,逃避大boss,逃避那城市中的一切。 可我为什么要逃避傅子宇? 也许是因为,我爱上了他。 开始我一直不承认自己喜欢他,到最后我承认了自己爱他。 爱他什么?身体,脾气,对我的好。 他一声声宠溺的宝贝宝贝,真的真的让我沉沦。 这是从章冬霖那从未获得过的。 他那么一个光芒四射的人,长得好,条件好,有能力,更主要他对我好,比章冬霖好了不止多少倍。 章冬霖那样一个德行的人,我都爱了他三年,傅子宇那么完美的人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爱呢? 可我终究无法战胜内心的自己。 我讨厌憎恨吸毒的人,尽管他只是抽******烟。 他还差点将我带上这条不归路,威胁我的生命以及我的后生前途。 不可原谅,真的不能原谅。 即使我爱他又怎么样,危及我的性命的人,我不会放纵。 离开那里,我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想,不去找他,不被他找,或者他的朋友,我都可以避免碰见。 我能让自己收心,就像章冬霖,哪有忘不记,哪有撕心裂肺,忘记也只是时间的关系罢了。 纵使我当时那么不习惯一个人,但我可以约武姑娘,约杨家明在一起喝酒,总之不管干什么,有人陪着我我就不会去想他。 一样的道理,只不过这次我选择的是旅行而已。 我相信,我能忘记关于傅子宇的一切。 开始新的感情,新的生活。 齐远航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干掉那坛子酒,正呆呆的看着近在眼前的星空发愣。 他在我身边坐下,我没有去看他,他递过来一张纸巾,说“擦擦吧,你这么漂亮,哭了就不漂亮了。” 我慌忙抹脸,果然一脸水。 哭什么呢,怎么就哭了。 我接过纸巾,“谢谢。晚会结束了吗?” “嗯。舒墨,我叫你墨墨好不好?” “好呀,都可以,随你怎么叫。” 齐远航笑,“我二十二,你呢?” “嗯。比你大两岁。” “那我不叫你姐,明明看起来才十八,叫你姐,我太亏了。” 哈哈,我大笑。 齐远航也跟着笑,顿了一会儿,他收住笑声,说“墨墨,你知道不,我未婚妻也叫沫沫。三点水加末日的末。” 我愣住,他有未婚妻?他的资料不是写单身?那我这样跟他在一起会不会让他未婚妻误会? 我曾经体验过这种感觉,曾经也斗过这样以红颜自居的小三儿。所以现在我不会跟有女朋友有老婆的陌生男人聊天,我生怕这这么聊几句就会让那个男人的女朋友或者老婆误会,把我当成小三。 因为我曾经也被当成过小三儿,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如果齐远航真的有未婚妻,那么从此刻开始,我不会跟他有那么亲密的举动。 我面不改色,也不去看他的眼睛,我说“是吗?那她一定很漂亮。” “是,她很漂亮,但她的漂亮永远留在了去年的夏天。” 我心里一咯噔,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为什么?如果这是你的禁区,你便不必回答我。”出于礼貌我说了这么一句。 我去看他的脸,并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他摇摇头,说“不是。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我点头,他继续说 第16章 “她叫晓沫,我们两家是邻居,从小我俩在一起长大,一群孩子里就我俩关系最好。她小我三岁,我念中学时,我就发觉自己喜欢她,不同于朋友间的那种喜欢,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因为我对她是有占有欲的。” “晓沫从小就漂亮,更个洋娃娃似得,到了初中高中追她的男生越来越多,我天天跟那些个男生打架,不准他们接近晓沫,晓沫低我三级,我又没法时时刻刻守着她,我高三那年学业重,精力都在学习上,冷不伶仃的让人砖了空子,晓沫跟一个男生在一起了。我气的把那个男生揍的头破血流,然后拉着我爸妈就去晓沫家,我跪在她爸妈面前忒坚决的说,叔叔阿姨,我来提亲,我齐远航这辈子非郭晓沫不娶了。” 我对他竖起大拇指,真有种。 “谢谢。后来我俩订婚了,大学考在一个学校。我孤苦伶仃在学校等了两年才把她等来,她一进学校,我就用行动证明了她是有主的人儿了。大学四年,也就没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围着她转了。大学毕业我就在我家里上班,等她毕业。去年夏天就是她毕业的日子。我们说好,她一毕业就结婚,买个大房子,她自己设计装修,她说我们要生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哥哥照顾妹妹,想想都觉得美好。她特别羡慕有哥哥的女孩子,我比她大,她就喜欢叫我哥哥,我永远记得她一声声清脆的航哥航哥。” 齐远航脸上带着笑,是啊,回忆起自己心爱的人,闻着屁都是香的。 我问,然后呢?她…… “晓沫学美术,毕业前几天导师组织他们去写生,最后一次就算留念,走的很远,就当毕业旅行。去的yn进山过溪水沟的时候,晓沫脚滑,摔下了20米高的深水潭。下面的深水潭水流湍急,同行的人都慌了,等反过神来下去找晓沫的时候,还哪有晓沫的影子。” 我垂头,不再看那摇曳的星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跟晓沫一起掉下去的还有一个女生,事实上我不知道究竟是那个女生脚滑连累了晓沫,还是晓沫连累了那个女生。不过,幸好晓沫有个伴,不然她在那边得多害怕,多寂寞。” “不会的。你的想念,她一定能感受到,她肯定也希望你能像现在这样,过得好,过得开心。”这是我唯一说得出来的安慰话。 “晓沫喜欢玩,从小到大我陪她去过不少地方。晓沫离开后我就不上班了,出来旅行,不归家,完成她曾经制定的环游世界的计划。” “那你走了哪些地方。” “已经半个中国了,中国走完就去国外,一步一步去,完成她的心愿。” “那,祝你的旅途顺利。” “谢谢。墨墨,我的故事说完了。你的呢?” 我缄默,许久我说,“我?能有什么故事?也就是些无聊的事罢了。” 齐远航躺下去,双手枕在脑后,“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压抑自己,你心里有事儿,你表面笑的那么开心,可你的眼睛是死的,一点儿灵气都没有。墨墨,你爱的人还在比什么都重要,当你爱的人不在了,你才知道这种感觉真的比什么都无力,就像一个生死垂危的人,想活却活不得。” “……” 我无法回答他的这一段话,我的确没体会过,也不想体会,我希望我爱的人,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墨墨,如果你还爱那个人,就别犹豫,学会珍惜特别重要。” 我不得不佩服齐远航洞悉一切的能力,我在他面前就似一个透明人,我想什么他都知道,都能劝慰。 “可是,远航,如果我已经爱无能了怎么办?” 曾经杨家明说他每天纵欲,有一天性无能了怎么办? 我跟武姑娘大笑着说,那就医呗,现在不孕不育都能医好,不举算什么事儿。 那么,现在我问,爱无能了怎么办? 齐远航大概没想到我会问这么一个问题,许久他都没回答我,不知道是不想回答,还是压根儿就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笑,看着他“我们喝酒吧?醉一次,把这些烦恼都留在这片草原上。” “行。醉一次。你回屋里,我拿酒去。” 我俩分开走,我回住的蒙古包里,没等一会儿,齐远航抱着两瓶酒回来。 五十二度的白酒,五百ml。 我不喜白酒,但这地儿也不奢望啤酒,将就着干掉了大半瓶。 我知道自己醉了,肯定以及确定,至于齐远航醉没醉,我不清楚,反正我俩就这一个屋里睡到大天白亮。 我醒的时候,身上盖着齐远航的外套,他不知所踪。 我躺着晕了一会儿才爬起来,出来找他。 我转过蒙古包,看见齐远航的背影。 他旁边有个姑娘,两人正在说话,姑娘腼腆的笑着。 我到处转悠,想弄点吃的,昨晚喝了那么多白酒,此时胃里正翻江倒海,难受极了。 我坐在草里啃馍,齐远航从后面拍我的肩膀,吓了我一跳。 “饱了没?待会我们就出发了。” “差不多,走吧。” 下午,我们到达阿尔山,溜达一圈,晚上在满洲里歇脚。 第二天,我们回海拉尔。 这一行,差不多结束。 我们买回程的机票 回海拉尔的路上,齐远航说,他跟我一起回去。 回去看看,他已经一年多没归家。 第17章 到家已经是两天后,我迫不及待的洗了澡,在柔软的席梦思上睡了一个满足的大觉。 我是个极度认床认环境的人,在出去这些天除了喝了五十二度白酒那晚睡得极沉之外的每一晚,都只是浅眠。 我被手机叫醒,是武姑娘的电话,问我死哪去了,这么多天都联系不上,她都准备告诉警察叔叔了。 我皱眉,“杨家明没告诉你我去内蒙了?” “说是说了,可没说会联系不上你呀,你丫一声不响的消失五天五夜,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被人强了又杀杀了又强!” “去你的。行了,我啥事儿也没有。”我拿开手机看时间,晚上七点,“一块吃饭吧,叫上杨家明。” “行,上次那家川菜馆吧。” “嗯,让杨家明带上豆芽。” 武姑娘哼哼唧唧挂了电话。 下飞机我就装了之前那张电话卡,一直到现在也没看,这会挂了电话,屏幕上才跳出来,102条未读信息。 有100条是10086的来电提醒,有2条是傅子宇的。 我刚准备点开,齐远航的电话就来了。 “嗨,晚上一起吃饭吧?”他说 “……”我才约了武姑娘。 “怎么了?有约?”他问 “我约了闺蜜。不过,你要是不介意,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 “没问题啊,时间地址发给我。” 我应了,挂了电话把地址给他发过去。 又起床收拾自己。 这么些天的奔波使得我的黑眼圈加重了不少,我盖了遮瑕膏,涂了点口红,换好衣服,下楼打车去川菜馆。 杨家明公司离川菜馆近,他先到,豆芽见到我就蹦哒到我身上来,丢都丢不掉。 武姑娘随后就到了,等了一会儿我才接到齐远航的电话,问我在哪。 我抱着豆芽出来门口接他 他一身白衬衫,九分裤,英伦鞋真的是亮瞎我的桃花眼。 比起他穿的那一身运动服,这简直就是另一个齐远航。 “呀,真是帅够了,没看出来呀!”我笑嘻嘻的夸赞他。 他不好意思的扣了扣后脑勺,“这跟应景不是?走吧,你的朋友都到了吗?” “嗯。到了。” 我领着他到位置,武姑娘吆喝声连天,“啧啧,不错呀,墨媳妇儿,出去一趟,艳遇一个美男回来。” 我拍掉她伸过来的爪子,“别胡说。来,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内蒙之行的朋友兼导游齐远航,远航,这是我闺蜜武小萱,杨家明。” 齐远航很大方,武姑娘的调侃他也没在意,笑呵呵的跟他们握手交好。 这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齐远航居然是杨家明大boss的儿子! 这猿粪也是够够的了。 杨家明坐的也是齐远航走之前的位置,这“自家人”之间,话题也就多起来了,不过聊的都是我跟武姑娘听不懂的。 这顿饭吃完已经九点多,杨家明说他高兴,请客去尘埃落定喝酒去。 我心里别扭,不愿去,说换个地儿,杨家明宁死不屈,就要去尘埃落定。 我…… 去尘埃落定,那不非得遇见那人么?可傅子宇在我这儿是个秘密,我又没法说这个理由,只有哑巴吞黄连,去。 反正我们在一楼,傅子宇在二楼,只要我不去上厕所,就碰不上! 杨家明开车,齐远航也开了,齐远航说他不识路。 我只有跟齐远航一起,认路。 齐远航开的一辆路虎,超大号,是我喜欢的型。 由此可见,诸多事宜证明,我这内蒙一行认识的是个十足的富二代。 我……无语。 怎么就不能认识个跟我一个阶级的呢? 怪哉怪哉,难不成本姑娘这辈子就是富少奶奶的命? 得得得,想的太多了,满天飞牛。 到尘埃落定也就二十多分钟,人还不多,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以免被那群人认到。 落座没一会儿杨家明的boss朋友就来敬酒了。 轮到我的时候,那boss说“好久不见了呀?” 我点头,“刚回来。这不马上就照顾你生意来了。” “那多谢美女了。慢慢喝,喝好啊。” 我微笑点头,仰头饮尽杯子里的酒。 我刚坐下,就听到齐远航在我耳边说“你少喝点儿。” 我怔住,随机点点头。 他这叮不隆冬的一句话,似乎磕进了我心门里,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心脏骤紧,身上全是鸡皮疙瘩。 豆芽在篮子里待着不老实,就想往外窜,我把它抱出来,它又喵喵直叫,我只得抱它出去透气。 尘埃落定门前面有一颗三角梅,开的正盛,花儿也多,有一把编藤椅,我抱着豆芽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它说话。 过往的人都看神经病似得看我。 豆芽比我要脸,知道把脸埋在我臂弯里,不吭声。 我正寻思着把它掏出来,头顶上就想一个人的声音“豆芽。” 嘿,这下好了,不用我掏,自个儿就跳下去,跑到来人身上去了… 我抬头一看,哎妈呀,吓死宝宝了,竟然是傅子宇。 豆芽,这个叛徒! “怎么坐这?”他问 “豆芽闹腾。”我站起来回他。 然后我看见欧霆夹带******其他成员一起走过来,个个嘴里喊着,嫂子好。 我一阵汗颜,尴尬不已,却又无言以对,只得把豆芽从他怀里拖出来,这时欧霆开了腔,“我们先上去,老位置。” 我对他笑笑,又低头看着豆芽。 等******走了,傅子宇这才道“你,没看信息?” 什么信息? “就是没看啊。抽空看看。” 噢,我下午说看来着,结果被齐远航打断了,不管怎么着,还是应付了这个人吧。 我说“那天的话,我说的挺明白,以后这地方你来我就不来了。” 过了一响,他说“我说到做到。” 然后,他进了尘埃落定的大门。 我抱着豆芽又不知所云的坐了一会儿,才进去,跟武姑娘拼酒。 越喝越烦躁,心里的声音告诉我,醉吧,醉了就好了。 然后,我真的醉了。 头疼欲裂的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还是豆芽舔醒的,它都饿的两眼放光了。 第18章 我晕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给它弄吃的,又给自己煮上一碗面。 下面的时候,我突然就想起来昨晚武姑娘边喝边哭,不过这是为什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得给杨家明打电话求解。 我往碗里舀面的时候,杨家明才接起电话“姑奶奶,啥事儿啊?正忙呢。” 我也没废话,直接问“昨晚武姑娘哭啥呢?” “你不也跟着哭了嘛,你不知道?说说,你这毛病能不能改改,喝酒就忘事儿。” “……不喝酒都记不住事儿何况还喝多了,快说,为了什么?” “你自己问她去。我挂了。” 嘟嘟嘟嘟,死杨家明。 等我吃完面,收拾妥当,我这才给武姑娘打电话过去。 武姑娘约在茶园,我们没事儿喝茶的那家,她先到,给我要了一壶蜂蜜柚子茶。 我将豆芽抱出来,问她怎么回事。 不过这一看,哦哟,眼前这是武姑娘吗? 肿的核桃似的大眼睛,不知道盖了多少遮瑕膏才遮成这一副憔悴模样,我敏感的触觉,瞬间感觉事儿不对,又逼问“到底怎么了?你别哑巴啊。” 武姑娘盯着我看了一瞬,才说“墨儿,我怀孕了。” “……” 信息怎么可以这么劲爆? “陈新杰走了,我找不到他。” “……” “墨儿,现在怎么办?我的钱都被他拿走了。” “靠。什么情况?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杨家明早知道?” “……”武姑娘不说话,眼泪啪嗒啪嗒的流。 我瞬间觉得我做人真失败,自己最要好的朋友经历了这么大的事儿,自己却一点苗头都不知道,临穷末晚的时候,才知晓,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我又问,“你为什么会把钱给他?” 她抹点脸上的泪,“他说他想开店,资金不够,在我这儿借点儿,等店运转了,回本了就还我。” “所以你就信了?你知道他要开什么店么?你就那么信任的给他钱?”我没好气的反问她 她叹了一口气,特别消沉的说“墨儿,我不是你,我没有你那么精明的脑袋,我也不像你对感情那么淡然,说忘就忘记。我就是个傻子,他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住我,搭了钱不说,还搭了自己。” “……萱萱,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气自个儿,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你。 “没关系,我知道。你明天陪我去医院吧,这个孩子,我不想留。” “嗯。他知道你怀孕了吗?” “不知道。他走了,我才发现,就上周的事儿。” “………” 上个周我在内蒙… 我咬住舌头,一使劲,全身都发麻,活该! 我叹息“萱儿,以后有事儿别自己扛行吗?” 我坐到她那边沙发,给她一个安全感的拥抱。 然后,她在我肩膀上哭的更凶。 我才猛然觉得,于她,我的关心好少好少,几近缺失。 在我印象里,她是个特别乐观的人,性格招人喜欢,一直顺风顺水,没有多少磨难折腾,所以她一直都喜欢笑,说话声音嗲嗲的,也不腻,也不作,格外好听。 我决定要找找看陈新杰那个人渣。 这事儿被我搁浅了,第二天我陪武姑娘去医院。 不过检查结果并不太好,孩子现在三个多月,以武姑娘的身体,不能做手术。 至于原因,我真没听明白医生那话的意思。 最后,武姑娘英勇的决定,生下这个胚胎。 我这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我只能问“那你爸妈那边怎么说!” 她认真的想了想,“瞒着。” “……” “墨墨,我没有选择,不生这个,我以后就不能生了…你帮帮我。” “……”这的确是有史以来武姑娘第一次用这么祈求的语气跟我说话,我竟全身鸡皮疙瘩。 罢,在她那眼光楚楚可怜的蹂躏下,我点头答应这瞒天过海的大逆不道之事。 不过,武姑娘的父母不经常找她,这事儿说来也好办,只是过年的时候,又该怎么圆,这就是问题了。 不过现在才八月初,离过年还有好几个月,就当车到山前必有路吧! 晚上约杨家明出来商量,不过这货的意见提不提都一样,没差。 武姑娘情绪不稳定,我要她跟我住几天,她也没反对,我家有个客房,随便住。 第二天七点起床给武姑娘熬了点粥,拾掇好自己,这才出门去公司销假。 我一进门门市的人告诉我,来了就去boss办公室。 我依言先去boss办公室,不过boss还没来,我就回了自己的小办公室。 豆豆见我那一个亲热,直呼墨儿姐,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们这一周过得多难过,被林薇薇欺负惨了。 我安慰似的摸摸她的头,“乖,姐姐帮你讨回来。” 林薇薇,反正就是死对头了,她看我不顺眼,我看她就忒闹心。 矛盾源头嘛,还不就是因为大boss把大单都分给我做,给她的都是小单子。 对此,我只能说一句,什么样的实力接什么样的单子,谁让我五月二十号那单那么成功呢! 我整理资料时,就听到大boss的秘书站在门口跟我说,大boss有请。 我憋嘴,心戚戚的去boss办公室。 我刚开门就听见大boss的声音“知道回来了?知道还有工作呢?玩野了吧,”然后冷哼一声。 “……”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大boss看见眉毛一拧又怒道“怕我吃了你啊?坐下,赶紧的。” 我赶紧坐下,吞了一下口水,道“车,车姐,找我什么事儿啊?” 哎妈呀,都口吃了… “哼。没事不能找你啊。” “能啊,怎么不能!boss,你说。” 我谄媚的一笑,boss没憋住也跟着笑了。 行啦,这气儿就算消了。 “小墨,车姐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但是作为一个过来人,姐劝你啊,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女人有事业才是正事儿,男人嘛,玩玩就够了。” 我心里犯嘀咕,boss演的这是哪一出?她知道我跟傅子宇的事儿了?还有,她作为一个离婚女人教育我以事业为重,这是让我孤家寡人一辈子的节奏? “姐,我不就休了几天假嘛,不至于严重到事业与男人这回事儿上啊。”我说。 “你别装了,你跟子宇那档子事儿我都知道了,忘了跟你说,我是子宇的小阿姨。” “……”!! 难怪呢!! 靠,这又是背后捅一刀的节奏么?! “多大点事儿,不合适就别强求,以后姐给你介绍更好的。” “别呀,姐,我暂时没有要谈恋爱这个选项。” “是吗?那最好了,诺,这是八月十五的客人,五百万的预算,好好做。” “……” 我接过她推过来的资料,才道“行,谢谢姐啊。” “去吧,有事儿跟我说。” 我应声嗯,回自己的小地盘儿。 第19章 我掏出手机来看,点进信息里,傅子宇那两条还标示的未读。 其他的100多条是提醒我给傅子宇回电话。 意思是,我去内蒙那几天,傅子宇给我打了100个电话,发了两条信息。 我点开第一条,他说,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深呼吸一口气,点开第二条。 舒墨,我很抱歉对你带来的伤害。 如果你对我有那么一丁点儿在意,等我。 一年,给我一年时间,一年后我会清清白白一身来找你。 难怪那天见到,他说的那些奇怪的话,原来是指短信里的内容。 傅子宇啊,傅子宇,你到底有多浑浊,要用一年时间来洗清自己。你就不怕牺牲这样的代价换的来是我已另嫁他人生儿育女了吗?傻子,怎么那么天真的以为我会等你? 不,我不会等。 如果以后的日子遇到合适的,我会选择结婚,生儿育女。 情绪不高,策划也没心情做,下午提前两个小时离开公司。 我终于想起还有一件正事没干,陈新杰那案还没报。 我打车去警察局,却意外的看到了齐远航。 他穿着polo衫,一身黑,戴着墨镜,胸口戴着什么证件,没看清楚。 “墨墨,你来这儿做什么?” “来报案。我闺蜜被骗了。你呢?你怎么在这?任职?” “噢,我没告诉过你,我大学是学心理学的,犯罪心理学。这次回来没什么事儿做,就来帮忙了。” “这样啊,那你几点下班?晚上一起吃饭?不过你得等我报完案。” “随时可以下班。行,我请客。走,我跟你一起。” 估计因为齐远航的原因,事儿进行的特别顺利,半个小时时间,就搞定了,现在只等找人。 吃饭的地儿是齐远航选的,另一个区,他说他未婚妻喜欢这家的食物,让我也尝尝。 西餐,味道的确很好,比小岛上那个餐厅的味道还好。 哎,怎么又想到他了… 我问齐远航,不打算走了吗,都任职了。 他说,“前两天,我父亲检查出来有心肌炎,病情时好时坏,现在也没法走,公司杨家明打理的挺好,没我什么事儿,这个局长是我刘叔,就跑来帮忙了。” “是吗?那希望你父亲平安无事。” “谢谢。你呢?这两天心情怎么样?” 额…“还行吧。忙着工作也就忘了那档子事儿了。” “那就好。吃好了吗?我送你回家。” 正好,我已经吃完。 顺便给武姑娘打包了一份回去。 到家,武姑娘正在看电影,豆芽在窝里耷拉着脑袋,见到我顺带摇了一下尾巴,可能是表示欢迎我。 周星驰的喜剧,武姑娘笑的呵咯呵咯的,看来心情还可以。 “别看了,快开吃东西,你喜欢的。”我将东西翻出来,摆上。 “唔,墨墨最好了,木嘛。” 咝… 咿哟… 我的鸡皮疙瘩 “快吃。趁你没什么反应,还吃的下。” “咿,就是噢,我怎么都没什么反应,你当时怎么会吐的那么厉害?” 我耸耸肩,“谁知道呢,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嘛。” 武姑娘一脸我懂耶的表情,“是噢” 我摇摇头,抱起豆芽进厨房。 接下来的日子,我便为八月十五号那场婚礼做了贡献,小日子也就这么无聊又单调的走着。 打破这无聊的人是齐远航,半夜三更在我家楼下,让我下去。 我极不情愿的穿好衣服,慢悠悠的踱步下楼,待看见齐远航那一身装备,还有那坐骑,我的瞌睡虫秒没了。 等我坐在齐远航的重型机车上风驰电掣脸都变形了的时候,我在想,我真是疯了。 不过一瞬,我又觉得这种飞一般的感觉,真的很爽,就像下一秒,你的人生就会升华似得,疯狂,刺激,新鲜,血液。 一路极速,最后停在江边,我们坐在石阶上,齐远航变戏法的掏出两罐啤酒,打开一罐给我。 多年的看人经验告诉我,今晚的齐远航不对劲,心情很糟糕。 我喝下一口,“怎么回事?” 他扶着围栏,看着江对面的上空,他说“墨墨,我要结婚了。” “……”挺好的。 可是,我为什么会感觉失落? “只领证,不办酒,半年内要个孩子。” 我扯开嘴角笑,“是吗?那恭喜你。新婚快乐。” “你都不问问为什么吗。” “为什么?”我问。 “医生说我爸还能活个两三年,我爸逼我跟他合作对象的女儿结婚,他想抱孙子。” “你不愿意?”这经典的贵圈片段,我无力评价啊。 “那个女孩我认识,晓沫也认识,晓沫很讨厌她。她曾经害得晓沫住了一个月的医院。我又怎么能娶她。” 这,真是一个纠结的事情… “那你不娶她,娶个你喜欢的,反正你爸只是想抱孙子。”我说 齐远航转过身,与我对视,许久他小声说“那你会嫁给我吗。” “………” 这玩笑,有点过了… “问你呢,嫁吗?” 我嘟嘟囔囔,“什么话?我虽然挺恨嫁的……” “我认真的。我感觉得到自己喜欢你,如果你愿意,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额,我有瞬间语言功能障碍丧失。 这是什么个情况? “吓到了?给你两分钟反应。” 在齐远航灼灼目光之下,我认真的觉得,他这话是真的,没开玩笑。 不过,“我们也没认识多少,你就那么信任我?不怕我骗你钱?” 齐远航失笑,无奈道“墨墨,借口也找好一点儿的,别忘了,我是学犯罪心理学的,据我这一个多月来的观察,可没见得你对我有半点企图心。” “……” “我知道,你肯定觉得荒唐,或者你还没从上一段走出来,没关系,我不在乎。就像我还没释怀对晓沫的感情一样,我们都需要时间,需要用彼此来过渡,所以我们很公平。” “可是…” “如果你觉得现在结婚太早,我们可以以结婚为目的的相处,可以先要小孩。” 我无视他的话,却想起另一事儿来,“那你未婚妻的环游世界呢?”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去,你不是也很喜欢旅行。” “……” 我站起来,走到他旁边,江风吹的有些冷,我抱抱肩膀,“…你是要我跟你一起去完成你未婚妻的遗憾。” “墨墨,这并不冲突。” “但是,齐远航,无关乎这些小细节,我的本意已经是不可能的答案。我们可以做朋友,知己,但我们绝对不适合做夫妻。对不起,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齐远航的表情有说不出来的东西,沉默许久,他说,没关系。 回去的时候,他开的很慢,我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宽阔的背脊上,很有安全感。 这个动作是无意识的,也许是赔给他的安慰,也许是最后一个拥抱,但我跟他都明白,今晚过后,他有他的声色犬马,我有我的各安天涯。 曾经我们温酒促膝,我告诉你我醉在风里的故事。 今后,我们便各自安好,各自晴天。 直到十五号的婚礼,我再也没有过齐远航的消息。 他就是像是突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又突然消失,弄的我错乱不已。 但我已经没那么多心去操,武姑娘这几天开始吐的厉害,我又忙着婚礼,酒店家里两边跑,累死个人。 婚礼过后,我轻松不少,却又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这才想起陈新杰这回事儿。 我休假几天,第一天就去警局处理这事儿。 警察说,根据我提供的信息和照片,找到了陈新杰的具体老家,不过前段时间,这个男人被一辆摩托车撞死了。 ……… 这叫什么事儿! 我现在相信恶人有恶报这话了 人都死了,钱肯定就追不回来了,算了算了,销案得了。 反正武姑娘恢复的也差不多了,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晚上约杨家明吃饭,为了照顾武姑娘,选了一家汤煲店。 杨家明正式跟我们宣布,他恋爱了,正式的,认真的,奔结婚去的。 这是好事儿,我们家明明也要嫁人了。 假期过后,又恢复上班时间的两点一线生活。 豆芽最近不怎么吃饭,情绪也不高,我怎么跟她说话她都不甩我,我决定带她去看医生。 我在地图上好生搜索一番才找到一个离我住处很近的宠物店,不过这会已经八点多,也不知道人家还营业没,琢磨一番,还是先抱着豆芽去瞧瞧。 第20章 约摸走了二十分钟,才找到那家宠物店,奇迹的店里的灯还亮着,我推玻璃门进去。 门市没有人,我小心翼翼问有人吗?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我自顾打量这家宠物诊所,咦,也不知道有没有营业执照,这墙上也挂个什么纸,正我琢磨时,后背传来一个男声,别说,还挺好听。 我转身,看见一身白衣人,白色的帽子,白色的口罩,白色的衣服,鞋子,我下意识说了一句,“你真白。” “……” 然后我看见此人一个白眼,优雅的转身坐到办公桌上,问“你有什么事?” 我回神抱着豆芽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将焉耷耷的豆芽放在桌子上,说“你是医生呀?啊,你好。我家豆芽不知道这几天怎么了,特别没精神,我叫它它也不理我,它是不是生病了呀?” 白衣人不说话,站起来抱过豆芽摸索着什么,一瞬,他说“你的猫应该是怀孕了,具体得等明天检查一下才能确定。” “…怀孕?我并没有给它交男朋友呀!豆芽,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交男朋友了?嗯?” “……” 他又看我一眼,我读到他眼神里无语的表达 “那就明天再来,给它仪器检查。” “今晚不行吗?”我问 “小姐,请你看看你的手表现在几点了,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唔,好冷的声音。 我憋嘴,好吧,“可是它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会不会饿死?” “打点滴吧,明天你过来我再检查,你先交钱。” “哦噢,好的。” 然后我麻利的给钱,看着他把豆芽抱进他刚才出来的那间房里,说了一句你等会儿。 我坐在椅子上等了几分钟,他便出来,给我办了一些手续,让我拿好,别丢了。 我跟他道谢,然后回家。 回家路上我就想豆芽到底什么时候背着我偷人的。 绞尽脑汁,得出一个结论,七月份我去过内蒙,豆芽交给杨家明照顾的,八⌒九不离十就是那几天的事儿! 死杨家明,到底怎么照顾我豆芽的!都弄的人家怀孕了! 我一个电话过去,杨家明估计受了我的恐吓,老实交代了实况。 他丫的居然把豆芽交给他朋友的女朋友一起照顾,那女朋友养了一只男加菲,刚好成年,豆芽又都没有做过绝育,这大夏天的,两只猫也没挑个春天,就这么种上种子了,我也是醉了。 到家了我才想起,我明天得上班,那得下班了才能去那宠物诊所,可我没跟那医生约时间啊。 我边开门边找那诊所的联系方式,打电话过去。 听声音应该是那个医生,唔,真是不错,是让人能听上瘾的声音。 “你好,哪位?” “啊,你好,我是那个豆芽的那个主人。”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刚才忘了跟您说,明天来诊所的时间会在六点半左右,白天能麻烦您帮我照顾豆芽吗?” 电话静默一瞬,他才说“可以。” “那谢谢您。麻烦了。” “不客气。再见。” 我还没来得及说再见,他就挂了电话,憋嘴,真是一个不爱说话的男人。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boss叫我去她办公室,给了我一个单子。 预算不多,可要求风格别具一格。 我领了新人资料,回自己的小地盘。 别具一格,最近流行冰雪奇缘,那就以冰雪为主题好了,哼哼,我太佩服自己的大脑了! 可当我翻开新人资料看到新郎的名字时,我的大脑当机了。 新郎,齐远航 新娘,范凌希 我急匆匆的跑去boss办公室,跟她说我不做这个单子。 可boss说,这个客人指定你来策划。 …… 我无力辩解。 得,策划就策划,只要我不出面,就见不到他,凡事交给豆豆和大建去做就行。 下班去宠物店,豆芽依旧没精打采,趴在笼子里我喊她眼神都没给我一个。 医生说确诊怀孕,预产期在十月初。 让我好生照料,别弄的流产了,就弄得猫命关天乐。 为此我在百度搜了大半天的资料,好生照料豆芽这尊祖宗。 齐远航的婚礼日子是九月九号,可我啃了几天的字也没做出个具体方案,除了以冰雪奇缘为主题。 事儿也堆得多了起来,家里两个孕妇照顾,我这时间真真是不够的! 拖到最后月初才确定齐远航婚礼的方案,我让豆豆跟他确认方案,后来就直接收到了他的电话。 “墨墨。” “……嗯,那个,新婚快乐啊。”我着实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 “谢谢。” “那个,方案满意吗?不满意我还可以修改。” “嗯。凌希很喜欢。” 那你呢? 像是知道我的疑问,他又说了一句,你做的,我又怎么会不喜欢。 “……” “墨墨…我要结婚了。” 兀地,我的心脏加速的跳动。 这样正式的告知,又具有何意,面对他这样的强势,我真的就无所适从。 我深呼吸一次,我答,我知道,祝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然后手机里就是嘟嘟嘟声。 关于拒绝齐远航的原因我想过 其一,年龄。虽然他很成熟,但实际年龄比我小上一岁。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接受,不能忍受的。 其二,时间。我们认识前后也就两个时月,对彼此了解少之又少。我不会盲目跟一个不了解的男人结婚。 其三,身份。我们并不是门当户对的好选择。 那么,对于齐远航这个老男孩,我便只当他是一个过客。 九号这天,我交代好豆豆关于现场的一些事宜,就陪着武姑娘去了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很让我震惊,武姑娘也难受不止。 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上次检查说胎儿发育很好,距上次检查也不过一个月多点儿,这次结果却说孩子是个死胎。 医生说孩子可能是因为缺氧才窒息而死的。 武姑娘足足哭了大半个小时,我抱着她轻轻安抚,如今的武姑娘哪还有当年自称武则天的势气,真是让我心疼不已。 下午武姑娘做了流产手术,我扶着虚弱的她出医院,在门口却遇见欧霆,男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 “阿墨啊,这么巧,你来医院做甚?身体不舒服?”欧霆的语气里带着关心。 我摇摇头“没有,我朋友生病了,陪她来的。” “噢,那我们聊聊?” 我看了一眼武姑娘,又看看站在欧霆旁边的那个漂亮女人,“不方便吧,都有事儿,有时间再聊。” 欧霆应得爽快,“那我晚上给你电话。” 我点头。 第21章 武姑娘身子虚的很,我让她暂时住在我这边,方便我照顾。 五个月的孩子打掉相当于生产,得养个十天半个月,冷水冷食都得记好,还要多喝营养汤,恢复元气。 眼下也只有我照顾她,她才得爱惜点儿自己。 晚上刚跟武姑娘吃完饭,欧霆的电话就来了,约在我家附近茶家。 我刚坐下,欧霆就开门见山的说了主题 “阿墨,我这一趟是为子宇来的。” 我点头 他继续说“要是我知道你那么恨毒我弄死都不会告诉你子宇是干什么的。不过子宇跟你抽大烟这事儿他也不对,可阿墨,你不能否认他对你的感情。你们分手后他跟个疯子似的吸高浓度的******,一天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他痛苦,特别痛苦。” “……” “不过,阿墨,我还是要谢谢你没有去告发他。他现在为了你,努力的洗白那些生意,洗白自己,我们几个都替他可惜,那么好的路子说断就断了。阿墨,你会等他吧?你等他吧。不到一年,他就全身而退了。” 我喝下一大口清茶,盯着欧霆,说“不,我不会等他。” 欧霆的眼里有些惊讶,我视若无睹,继续说“至于告发他,我从未想到过这一点儿。不过爵爷,我跟他不是说有没有贩毒者这个身份就可以在一起的。我们不合适。何况,我们从未确认过关系,仅此床伴而已。” “可是他当你是最爱的人。你陪他经历他最艰难的时期,给他家一般的温存,你又这般坚决的舍弃他,他没法接受。” 我叹息,我要怎么说他才懂我跟傅子宇的不可能,两个世界的人怎么生活到一块去,我更是没有意愿去跟这样一个精明,说不定还时时都有危险的人过居无定所的日子。 黑道贩毒,洗白有那么简单吗? 他经营多年,垄断这个大都市的毒源得树立多少仇敌? 我不是傻子,这些事一多想就全摊开了。 “爵爷,你不用多说,我跟他没可能的了。” 欧霆看着我无奈的摇头,叹着气。 我离开茶家,走路回家。 我是个倔脾气,决定的事不再动摇,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既然决定跟傅子宇断了那就必须断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就暂且一个人吧。 路过楼下大超市,给武姑娘买了些补品。 婚礼的旺季到来,公司生意随之好了不少,人手不够,大boss招了些新人,早上开完会让我们去门市领人。 我在这群人里看到了许久未见的蔺帆,当下决定,就要他了。 我领他到我小办公室,到了杯水给他,问“怎么想到来做这个行业?” 他微微一笑“不知道,就想着有工作就行,抱着试试的心态来了,没想到遇到姐了。” 我笑,“来了就好好做,以后跟着姐混了。” “嗯。姐要多关照我啊。” “行,没问题。中午姐请你吃饭。” “谢谢姐,那我现在做什么?” “玩呗,跟大建他们一起,有婚礼就有事儿做了。” 蔺帆应声,出去找大建他们。 中午我们四人在公司附近的自助餐厅吃的,为表示蔺帆的加入,我们举杯欢迎。 武姑娘身子养的差不多,搬回自己的小屋了,她说她的事业已荒废许久,得打理打理了。 也无非就是盘点盘点货,该清仓清仓,该进新玩意儿进新玩意儿,她一天为此忙碌过得倒也充实起来。 身体上的伤好的快,心里的伤就慢慢愈合吧。 她是个好姑娘,会有好男人来疼她。 好姑娘遇见王子之前都会遇到那么几个人渣。 武姑娘养身子期间我们跟杨家明没约几次,不知道他是不是正跟美人欢得愉快,也没主动联系我们。 这武姑娘身子好了我们的聚会也就慢慢多了,不过现在多了一个人,蔺帆。 杨家明是个不计前嫌的男人,白莲花那事儿已经过去那么久,他也犯不着跟一个小弟弟计较生气。 干了一盅酒,两个人也就称兄道弟了。 九月下旬的好日子多,直到十月初我都忙的马不停蹄,跟个陀螺似的,不停的转,以至于我忘了豆芽生儿子的日子就在十月初。 晚上回家豆芽没有出来接我,我在客厅和它阳台老窝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最后听到它在厨房里嚎叫我才发现它好像在生崽儿,但感觉它又特别痛苦,有点像难产 我赶紧百度查资料,度娘无能,没帮到我,急死个姑娘了! 大半夜的我只有很抱歉打扰那个宠物医生。 不过在电话里听来,那个医生居然没有发火,语气还特别认真。 我着实判断不了他问的那些问题,最后只好请他来家里一趟。 等挂了电话,我才反应过来,这深更半夜,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邀请一个陌生男人来家里,会不会不太妥当? 哎哎,救命要紧,管不了那么多。 我蹲在厨房盯着案板下面的豆芽,真是焦急烧心。 不过宠物医生来的很快,估计住在这附近。他一来,我这吊着心就松了下来。 今天医生没穿白大褂,也没戴口罩,长得嘛,也就是个医生样,比其他医生吧要好看那么一点儿,个头倒是高。 我将他领到厨房,跟他说,特别不好意思,大晚上的还麻烦您,您快帮我看看,豆芽这是怎么了。 医生戴上白手套,摆弄豆芽一番,说“生下一只就对了,没什么事儿,别紧张。” “真的没事儿吗?我看它好痛苦,会不会死掉啊?” “不会。这是正常现象。”他边说边起身脱下白手套,“我先走了,要是明早它还没生下来,你再给我打电话。” “好的,谢谢你医生,麻烦了。对了,您贵姓?”我问 “免贵姓肖,再见。” “噢噢,再见,再见,肖医生,麻烦了。”我将他送出门又回来厨房看豆芽。 困意袭袭,实在扛不住了就回房间睡了。 第二天一早就被惊醒,鞋子都顾不得穿跑去厨房看豆芽。 可喜可贺,豆芽生了两条崽。 我弄了粮食给它吃,小猫崽安安静静的躺在母亲怀里,想摸摸又怕弄伤了,心里激动不已,兴奋的收拾自己去上班。 出门后给肖医生打了电话,告诉他这个天大的喜讯。 肖医生表示祝贺我,言语间也没了那么冷言冷语。 到公司门口碰见蔺帆,问我有什么好事儿,眉眼都在笑? 我挽住他的胳膊,跟他一同进大门,我说“天大的好事儿,豆芽生娃了,两个。” 他听了也乐了,“是吗?那家伙懒得跟什么样还舍得生崽?” “可不是,上次让杨家明弄怀孕的,我又没给它做绝育,只有生咯。” “家明哥让它怀孕?哈,家明哥还有这个本事呢!” “唔,就是。” 忙完了十月四号的婚礼,我在家里宴客,邀请了豆豆大建,武姑娘杨家明,还有肖医生跟蔺帆,庆祝我家豆芽当妈。 气氛很好,因此喝了不少酒,武姑娘酩酊大醉,最后留宿我家。 我猜到了武姑娘买醉的原因,多半跟那离去的孩子脱不了干系。 我伺候着她洗澡,又将她扶到客房的床上去,吐了一番后,两眼红肿的睡了过去。 我看着她无意识的叹了一口气,给她盖好薄被,关上房门,出来收拾客厅的残局。 拾掇完已经十二点过,刚回房间躺下,又听到隔壁鬼哭狼嚎的声音。 我揉揉太阳穴,起身去隔壁看武姑娘又在折腾什么。 床上的泪人正张牙舞爪的,人却是未醒,真能耐。 我轻唤她的名字,没半秒钟就安静下来了,又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珠子,扼好被子,守了半个钟,她没在闹腾,我也回了房间补眠。 回到床上我在寻思到底要不要将陈新杰死了那事儿告诉小萱,保不准她听了也就会释怀了,可归根结底她的症结在那孩子身上,我又能奈何呢… 第22章 国庆期间忙完,我也能休个小半个月假。 初假那天,约大伙吃饭,杨家明带来他以结婚为目的处的女朋友。 挺漂亮,不温柔,说话耿直,大大咧咧的,一看就是降得住杨家明的主儿。 聚餐结束没人提议去喝一杯,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散了。 大boss给我配的车也终于有用途了。 我驾照拿了有一年多,但亲自开车的次数两根儿手指头就数的过来。 蔺帆和武姑娘坐在车上一个劲儿的唧唧歪歪,生怕我在红绿灯路口油门当刹车闯了红灯酿成大祸。 我:“……” 好歹驾校交警通知还是给我颁发了结业证书的好不好! 这点儿常识我还是知道的! 先顺到武姑娘家,再送蔺帆去学校。 我刚掉头往大学方向走,就听到蔺帆在后座说“姐,我不回学校,我住一个朋友家里,你送我去那儿吧。” “?为什么不回学校?” 后座的人支支吾吾半天,我下意识蹙起眉头,从后视镜看他,声音不免厉了些“你要当我是你姐,你就跟我说实话。” 我将车子靠边停,示意他坐前面来。 他在我瞪眼中摸摸索索的坐到前座,“姐,我退学了。” “为什么?”我沉声询问 “家里出了点事,已经无能为力供我念书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退学这么大的事你说不学就不学了?你不学你又能干什么?” “工作啊。姐,没告诉你是怕给你添麻烦。手续已经办完了,从明天开始我就不用去学校了。” 我扶额,思忖半会儿,“不行,书你继续念,学费钱的事儿我来想办法。” “可是家里,家里还要还债…” “怎么又扯上还债了?”我顶多就想他家里人无非病了或者什么的没多余的钱供他念书,结果非我所想… “我爸在工地出了事,安全措施没做好,把人家脑袋砸了个窟窿,前前后后的医药费花了七十多万了,钱都是亲戚邻里邻舍借的,大部分是那工地老板垫付的,我爸老实,给人家一一写了欠条。” 七十多万,说多不多,可放在一普通农民家庭,那就是天文数字。我倒也理解他的做法,至少退学他会少一笔开销。 “那人怎么样?医得好吗?”我问 “手术倒是成功了,一直昏迷着,醒不醒就看天意了。” 那后期花费可多了去了。本来挺好的一小家庭,却摊上这样的倒霉事,算来就是造化弄人。 我启动车子,也没回他的话,一路沉默,直到我家楼下。 将车停进停车位,熄了火。 “明天我跟你去学校办复学手续,再去医院看看那个伤者。” “姐,你…” “你要认我这个姐,就听我的。”我打断他将出口的话,“你先住我这儿,反正客房空着的。你要是过意不去,就帮着照顾豆芽还有两个崽子。” 他沉默了,不知在想什么,过了许久,他哑声说,姐,我听你的。 我满意的点点头。 领着他上楼,让他先去洗澡,我给客房的床换上新的被套。 之后我们没在交流一句话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时,蔺帆已经买好早点放在餐桌上,还熬了白米粥给两只猫崽吃。 临近九点,我们出发去学校。 原来他退学是事实。 我跟老师解释缘由,老师同意他复学,还申请了奖学金,数目不小,端看蔺帆争不争气。 学校事情办妥,我俩又去那个伤者住的医院。 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这个医院属县级医院。 路上蔺帆说,受伤那人是个孤人,快五十岁了,也没娶媳妇儿,这些日子都是由他母亲照看。 我们到病房时,蔺帆母亲正在吃饭,自己带的,保温桶。 他介绍我跟他的关系,他母亲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连忙问我好。 我说“您别客气。跟蔺帆也算有缘,认下这个弟弟,我心里高兴。” “唉,姑娘,你真是个善良人,对了,你们吃饭了莫?我回去给你们煮点。” “阿姨,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待会还要回市里,您别忙活。” 说着说着,眼前的妇人就哽咽了,说什么造孽哦,摊上这么个背时事儿。 我也确实不大会安慰人,没说上几句,我就先离开病房,再外面等蔺帆。 我坐在医院门口,翻开手机里的联系人,先给杨家明打去。 “墨儿啊,什么事儿大中午给我打电话?” 我开门见山,跟他也用不着拐弯抹角“家明,你手里有多少周转资金?” “怎么了,遇上什么事儿了?”他的语气变得一本正经 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他蔺帆家里这事儿。 “你想好了,趟了这趟浑水你生活可就拮据了。”杨家明郑重其事的说 我想了半响,“嗯,蔺帆是我弟弟,我这个姐姐怎么都得帮。” “勘察好了没?” 我“嗯,不是骗局。放心吧。” “你记得前两年你放我那几千块钱不?我给你投股了,现在盈利至少六七万。” “是吗?我都忘了那事儿了。那这钱能马上提现吗?”的确没想起。 “没问题,过两天转账给你,我给你凑够十万。”他说。 “行,谢了,家明。” “客气,有事儿打电话。挂了。” 我挂掉电话,正好蔺帆也走出来,我们又回市里。 四十万,现在才有四分之一,剩下的我又能从哪弄,真是头大。 我又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手术就是在这个医院做的?” 蔺帆说“不是,这个医院做不了,去市里中心医院做的,手术完了又转过来的,中心医院床位费昂贵。” 中心医院确切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去年老家邻居家一个小孩儿,得了败血症,用了二十多万也没见得好。 “蔺帆,手术费四十万我来帮你想办法,你现下的任务就是去念书,好好念。” “姐…” 我偏头去看他,他脸上的表情并不好,深蹙着眉,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说不出口,一脸的憋屈。 我笑,“别皱眉了,跟个小老头似得,行了,要是感激我,你就好好念书,以后出人头地了,还记得起姐就行。” 他瞬间捣头如蒜,“记得,记得,肯定记得。” 后来的三天我过得实在不好,我的存款加杨家里的十万抵不过才十三万。 武姑娘那儿我实在提不出口,她才丢了几万,现在问她拿出来的不过千把块钱。同事,同事就更别提了,平时借了二十块第二天都会左敲右击的提醒你记得还钱。 那两个富二代,虽然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九牛一毛,可我确实做不来,做不到。 哎,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 两天后,我销假,回公司上班,蔺帆去了学校,有时间来公司做兼职。 钱这事儿愁到上班第二日,就解决了。 我接到银行信息,“尊敬的客户,您尾号331账户提现金额为个,十,百,千,万,十万,吼,四十万” 杨家明转给我的,可他说只有十万呐? 咯噔,我心一惊,难道是…… “杨家明,怎么有四十万?” “老家底儿啊,赶紧还啊!我还要买房娶媳妇儿呢” “啐,这钱是齐远航的吧?” “我艹,你咋知道?” “掐指一算,不过你丫真是够了,居然卖我隐私。” “哎,我说,舒墨,你什么时候智商这么高超了呢?” “……” 我挂掉电话,我在陌陌发过心情,那句钱到用时方恨少,齐远航是我好友,自然看的到。 他是杨家明的老板,一问事儿也就被杨家明披露了。 借着看酒店堂子的借口早溜了一个小时,去银行开新户,将那四十万转进去。 晚上到家,蔺帆做了晚饭,三菜一汤,闻着还挺香,当然味道也不错。 饭后,我收拾厨房,他给豆芽母女仨儿弄吃的,待都收拾妥当,我让他来客厅坐会,将那银行卡给他。 “这里边有四十万,你拿回家把那些债还了,以后你的生活费学费我再解决。”我道。 他一直没敢伸手,我塞进他怀里,说“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这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把包袱放下,好好念书,以后回报姐就行。” 怔忡会,他拿起卡,使劲捏了一把,诺诺的问“姐,你哪来这么多钱呢?” 我笑,“没偷没抢,正当来的。” “姐,我会还的,你放心。” “行,还,慢慢还。”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 要是我不这么说,他怕宁死也不要。 还好我也没逞能,收了齐远航这笔钱,哎,又要过上背债的日子咯。 隔天上班,我去大办公室找大boss,要求多做一些婚礼,大型的更好。 日子又恢复平常,忙过几天,我组局请杨家明还有齐远航吃饭,论当感谢他们的帮忙。 蔺帆回了老家,正好我不用找理由。 我让武姑娘陪着,免得我尴尬不行。 事实上,这是齐远航婚后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带着他已经怀孕一个月的美丽妻子,呵护有加,事事巨细心。 我由衷的祝福他跟他即将出生的孩子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借口去洗手间,顺带把账结了。 洗手间出来就跟齐远航打了个照面,我愣神中转而勉强一笑。 “好久不见。”他说。 “是啊,好久不见。” “事情解决了吗?” “嗯,解决了。多谢你的帮忙,那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那就好。钱,你……” “我先过去了啊,萱萱等我呢。” 说完,我拔腿就走,不等他言语,事实是,我害怕听到他说的一些话。 什么钱不用还了,举手之劳而已。 我就要还,我才不要欠你,我才不要一辈子都愧疚与你! 第23章 这事儿算是告一段落,只是坏事都是一拨接着一拨,没几天时间,豆芽的一个女儿又病了,生死垂危。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名唤圆圆那只小猫嘴里吐出白色呕吐物来,我急的瞬间抱着它就往肖医生冲去。 肖医生正跟一个漂亮姑娘说话,不过一张扑克脸显得尤其憋屈,见我抱着圆圆,急冲冲的,他瞬间打发了那姑娘,给我家圆圆医病。 姑娘见他有事,气闷闷的道了再见就走了。 我一个人在门市等着,肖医生在房间里检查圆圆的身体。半刻钟左右,他从房间里出来,摘下口罩跟我说“估计是食道问题,先给它吊针吧。” 我上前几步离得他近一些,“严重吗?会不会死?” 啊呸,什么死不死的,掌嘴,竟乱说话。 肖医生笑了笑,“不严重,它年龄小,容易患这些小毛病,吊几天针就好了。” 扎针的时候,圆圆开始叫唤,全身动弹,针尖无从下手,我捏住它的前后腿,它便用嘴巴咬我手背,实在耐不住,肖医生给它打了一支麻醉针,世界一会儿就消停了。 吊针要半个多小时,我只好等着圆圆醒来。 偌大的诊所只有我跟肖医生两个人,而此时已经晚上十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真是够尴尬啊… 我吸吸鼻子,开口“那个,肖医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扰你的好事儿了。” 呸,说的跟捉奸似的呢,舒墨呀舒墨,你嘴那么欠呢。 他又笑,“你来的正好,我正愁用什么借口打发她。” “是吗,那么漂亮的姑娘,打发人家做甚?” “竟是我那闲来无事的母亲给我找的麻烦,一个接着一个。”颇有抱怨的口气。 我笑出声来,“冒昧问一下,肖医生今年贵庚?” “不可否置。已经三十高龄了。” 说完,他耸耸间,一脸的无可奈何。 我有些惊讶,“不能吧,你明明看起来跟我同龄。” 他笑“说明我保养不错啊。” 我赞同的点点头,“三十,差不多该娶妻生子了。” “那也得有合适的人让你娶吧,你看都看不顺眼,还要娶回家去毒眼睛啊?” “刚才那个就挺漂亮的啊,怎么会不顺眼?”我问 肖医生叹了口气,许久他说“我将就的不是外貌。” 瞬间我明白他为什么三十岁还单身了 有些人不谈恋爱,不结婚不是因为他要求高,太挑剔,而真的就只是没有遇到那么一个与自己契合的人。 相同的品味,互补的性格,对门的家世,珍贵的爱情,俗话说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些人的缘分来的就真的是晚极了。 岔神间,我听到肖医生问,你跟你男朋友感情很好吧? 我一头雾水,“哪个男朋友?” “上次在你家吃饭,跟你勾肩搭背的那个,不是你男朋友?” 我噗呲一声,大笑“那是我闺蜜,杨家明,什么男朋友。” 肖医生有些不相信“是吗,看他对你的态度,还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 我摊手,“已经单身许久咯。” 肖医生笑,就不说什么了。 闲聊的时间过得很快,圆圆的吊针也已经挂完,跟肖医生道别,抱着圆圆回家。 隔天是周末,蔺帆从学校回来,我晚上到家时,他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 还别说,回家能吃到热汤热饭的感觉真挺好。 十月过完,工作就不怎么忙了,婚礼少了许多,也能休假好几天。 这日趁蔺帆在家,我们进行大扫除,将圆圆满满的窝挪到阳台上去,又给阳台添了不少植物,都是我喜欢的花花草草,多肉植物。 整理卧室抽屉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张房产证,上面的拥有人是舒墨两个大字。 每个人都会犯错,或大或小,或多或少,及时改过的都能被原谅,还因年少无知或者无知者无罪的借口,都可以获得上天的解悟。 如果我知道,如果我能聪明一点,能神经质一点,那么我就不会跟一个已婚男人谈三个月的恋爱。 这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是那个男人给我的青春费。 房子出自著名楼盘公爵府,当年房价六千多,现在已升至到一万多,我琢磨了会,决定下一件事。 八年前的那个男人,如今应该在监狱里过着下半生。 一个市长受贿贪污近一个亿,罪过大的足以将牢底坐穿。 我比较庆幸他是在两年前才被告发。 隔日,我带着相关证件去了一趟房介,要求他们尽量高价售出那套房子。 完事儿后我开车去郊区的知名监狱,据说这里收的都是达官显贵。 传说这里面的装潢跟顶尖的会所一样,所有娱乐项目应有尽有,当然费用也是一等一的高。 进大门的时候被登记了身份,后来来了个女警官问我要见谁。 赖平飞 是那个人的名字 等了十多分钟,我在像电视里隔着一扇玻璃一样的房间,见到了那个老男人。 他见到我情绪有些激动,连忙拿起那个电话喊我舒墨。 “难为你还记得我。”我说 他有些哽咽,“当然,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我不知道说什么,看着玻璃里面的男人,他的真的老了好多好多,两鬓有白发,不过板寸头让他看起来很精神,虽然沧桑,看着跟张涵予倒也像那么几分,证明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过得怎么样?”他问 “你还好吗?”我说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说“挺好的,有吃有喝的,还能锻炼身体,你过得也好吧?” “还行吧,也就那么回事。”我说 “丫头长大了,变漂亮了,看着挺欣慰的。” 他还是叫我丫头,像爸爸叫女儿那样宠溺的口吻。 兀的,我鼻子发酸,疼痛不已。 我蹙眉,将眼睛里的水逼回去,问他“是无期吗?” 他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是呀。丫头,以后在外面的世界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丫头,你,怪我吗?八年前。” 我说,不,不怪你。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若是无意,他又怎么能得逞,我深知自己的渴望需求。 第24章 他的脸,像父亲一样看起来慈祥,他的怀抱,跟父亲一样温暖,安全。他的大手,像父亲的手一样宽大,厚实。他的爱,如同父亲一样,宠溺,呵护,心疼。 那三个月,我就像个公主,被他捧在手心,想天上的星星,他都愿意去摘。 如果他没有妻子,我不在乎他大我二十岁,我一定跟他长相厮守。 我也深知那个时候自己,有严重的恋父情结。 “丫头,帮我一个忙行吗?” 我点头,无论什么,我都帮。 他给我说了一个地址,是一家孤儿院的地址。 他说,帮我去看看我的女儿,她才四岁。 后来在狱警那里了解到,他那个真正养尊处优的公主老婆已经归西了。 受不了这样的屈辱,抛下两岁的女儿,吃安眠药自杀了。 从那里出来,我接着就去了赖平飞说的那个孤儿院。 他女儿叫赖可琪,多好听的名字。 事实上,他的女儿一点儿也不像他,除了挺立的鼻子,其他的全像了他老婆。 曾经有幸,见过他老婆一面,十足的大美人儿。 孤儿院的老师将一个矮小的小姑娘领到我面前,老师说“可琪,有个漂亮阿姨来看你了哟。” 老师可能是台湾人,说话有股严重的台湾腔。 我蹲下来,与她同高,我说“你好,赖可琪,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你爸爸让我来看看你,你愿意跟阿姨去玩吗?” 小姑娘很怕生,喏喏的躲在老师身后,瞪着两只咕噜眼看着我,像看好奇的不明生物。 老师将她扯出来,交给我,“可琪,阿姨说要带你去游乐场哦,还会给你买漂亮的棉花糖,你不是最喜欢吃棉花糖了吗?” 小姑娘有些心动,可仍顾及着什么,不点头,也不说话。 我尽量让自己笑的无害一点,“可琪,你想爸爸吗?是你爸爸让阿姨来看你的哟,你乖乖听阿姨的话,阿姨就带你去见爸爸好不好?” 终于在我跟老师的轰炮下,小姑娘憋着嘴带着哭腔答应跟我出去。 究竟只是四岁的孩子,她爸走的时候她才两岁,又会有什么记忆,可能现在连她爸爸什么样子都已经忘记了。 小孩子有了玩的,有了好吃的,一会儿就会将那些不快乐的记忆忘掉。 没有孩子不会不喜欢游乐园,不会不喜欢甜甜的糖果,赖可琪这个小姑娘也一样。 我带着她去坐碰碰车,旋转木马,小飞机,给她买超大的棉花糖,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糖果,她也就放下了对我防备,甜甜的问我,阿姨,以后你还会来看我吗? 我说,当然,阿姨有时间就会来看你。 她说,阿姨,那你一定要记得噢,别忘了我。 莫名的,心脏抽抽的疼。 我抱着她,亲亲她的额头,“好,阿姨一定不会忘记。” 她一把抱住我的脖子,依偎在我肩头,甜甜的说“我喜欢阿姨,比喜欢妈妈还喜欢。” 真是个的精明的丫头,才带她出来一次她就会说好话哄我了。 夜幕降临,我带她去吃肯德基,她说她听别的小朋友说肯德基特别好吃,连晚上做梦都在啃鸡腿儿。 我点了一个全家桶,让她吃个够。 刚在位置上坐下,包里的电话就叫个不停,是蔺帆的。 “姐,晚上回来吃饭吗?” “不能,有点事儿,你自己做点吃吧,明天该回学校了吧。” “嗯,早上回,下午有个测试。” “嗯,我估计晚点回,别等我早点睡。” “好的。” 我挂掉电话,迎来赖可琪好奇的目光,“怎么了?” “是阿姨的男朋友吗?” 我差点一口可乐呛到,“你怎么会这么问呢?”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早熟的过了。 “因为阿姨说话都好温柔的。” 我揉揉她的头发,“是阿姨的弟弟呀,快吃吧。” 说着,桌上的手机又叫唤起来,这次是肖医生。 “肖医生?” “嗯,是我,你在哪儿?有时间吗?”他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 “在万达呢,有时间啊,怎么呢?” “具体位置,我过来找你。” 我报下具体位置,他便挂了电话。 哎,今晚的肖医生怪怪的唉。 二十分钟后,我看到肖医生推门而进,我伸手跟他打招呼。 他走进才发现赖可琪的存在,颇有惊讶“这个是?” “坐下说,可琪,叫叔叔。” “帅帅哒叔叔好。”小姑娘卖萌的说,还不忘啃手里的鸡腿。 “你好,小朋友。”肖医生也和蔼的跟她打招呼。 “吃了吗?要不将就吃点这个?”我问 “没事儿,我吃不惯这些食物。你不解释下这个孩子?” “朋友的孩子,他出了一些事,我帮他来看看。” 肖医生点头,没再问什么。 “对了,肖医生找我有事儿吗?” “没事儿,就是朋友送了两张电影票,想请你看来着。” “是吗?几点的?” 他将票拿出来看看,“十点的。刚好就是万达影院。” “行,那就舍命陪君子了。不过,得等我把这个小家伙送回去。” 肖医生点点头,看着我俩走神。 等小姑娘吃完,我又带她去买了两身衣服,肖医生像跟班似的跟在我俩身后,顺带绅士的为我们提包裹。 试衣服的时候,那导购居然说,哇,这一家的颜值真高,爸爸帅气,妈妈漂亮,小朋友也好乖巧呢! 我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才我就琢磨着,那些人肯定会以为我们是一家人吧? 结果,还真是… 我看了一眼抱臂坐在沙发上等我们的肖医生,此人正好奇的看着那些色彩鲜艳的童装,没理会导购的误会,我也懒得多嘴,去解释什么,反正就来买一次。 第25章 衣服买完,我正纠结用什么理由送小家伙回孤儿院去,小家伙就已经聪明的开口“阿姨,可琪好困,阿姨送我回去吧。” 我自然乐的答应。 其实我这种做法真的很残忍,将她带出来看了外面的稀奇世界,又立马将她送回那个孤苦无依的世界,那种落差真的会很难受。 我真的狠不下心,但我又无能为力去赡养她。 她真的是个聪明的小姑娘,这么小就很会看别人的脸色。 回孤儿院是肖医生开的他的车,我抱着睡着的赖可琪坐在后座,一直到孤儿院门口,我才轻声唤醒她,“可琪,到了。” 我抱着她下车,下午那个台湾腔老师已经在门口等候,我将小姑娘抱给她。 “可琪,乖乖听老师的话,阿姨有时间就来看你好吗?” 小姑娘转身过来看我,又看看我身后的肖医生,一把抱住我的脖子,带着哭腔说“阿姨再见。谢谢阿姨今天买给可琪的礼物。叔叔下次也来看可琪吗?” 我听不得小孩子哭,尤其这种情况下,她一哭我便也想跟着哭,我努力使声音平静“会得,叔叔也会来看可琪的。” 小姑娘松开我,跟我挥手说拜拜。 肖医生将后备箱的衣服玩具袋子提出来,递给老师。倒了声麻烦了。 我从包里拿出来一个信封,塞给老师,“老师别嫌少,这个孩子就多麻烦老师照顾了。” 老师也没推辞什么,收了信封,抱着孩子进去了。 回万达的路上,我忍不住抹泪,那么小的孩子,亲人都没了,连自己的父母亲都不记得长什么样儿了。 旁边的肖医生递过来一张纸,我接过,擦擦脸,“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我只是好奇,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待在孤儿院。” 我叹,去孤儿院的孩子又怎么会分可爱与不可爱呢。 “她爸爸出了一些事,在坐牢,她妈妈也因为这些事自杀了,她也没有其他亲人,只有来孤儿院了。” “要坐多久?”他问 “无期” 许久,车厢里只有沉默,我打破宁静“对不起啊,刚才没经过你同意就承诺小家伙你会去看她。” “没关系,我很乐意跟你一起去看她。你真是一个有同情心的姑娘。” 我笑,从那些悲伤中出来,“谢谢肖医生夸奖了。” “叫我的名字,肖又文。” “……”肖又文?又文?阿文?阿又?怎么叫怎么奇怪好不好! 电影是美国大片,从头到尾讲的什么我着实没弄明白,只知道好莱坞的特效真的够牛逼。 电影散场出来,肖医生提议去吃宵夜,正巧我也饿的慌,便答应了。 万达里面已经锁门,我们只好到外面觅食。 丢脸的是,我居然不知道我的车停在哪一楼,找了大半个小时也没找到,只好先弃它,坐肖医生的车走。 选了个离家近的地点填饱肚子,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 跟肖医生道别后我慢慢爬上三楼,我在想,这个肖医生怎么会突然约我见面。 每个人接近一个人都有一个目的,至于这个目的告不告得人,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也许他是想跟我做朋友,也许是想发展男女朋友,也许为了其他什么,不过为了什么都不重要,因为这个主决权在我。 开门后,看见客厅的灯还亮着,蔺帆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待我进屋他说,姐你怎么回来那么晚,饭菜都冷完了。 我笑,“不是让你别等我么,怎么还不去睡觉,你明天回学校。” “等你啊,刚才是你男朋友送你回来的?”他问 “不,不是,上次来家里吃饭的那个肖医生还记得吗,给豆芽接生来的。” 蔺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跟他道晚安,进房间洗澡也准备睡觉。 如我所料,接下来的时间肖医生频繁约我,吃饭,喝茶,看电影,或者去邻市看看会展风景区什么的。 当然,在他还未表达他的目的之前只要我有时间都会赴约。 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像肖医生这种绅士又有内涵的男人,我绝对不会拒绝这个朋友。 多次相处之后,我就发觉他真的是个教养特别好的男人,或者说,我喜欢他是个主意多的男人,每次约会的内容他都会安排好,不会反复征询我的意见,如果我表达出我不喜欢做这件事的意愿,他便不会再安排类似的事。 临近十二月中旬,圣诞节前后结婚的客人增多,每天忙的不亦乐乎。 大boss安排给我的车子出了点问题,送去了4s店,于是每天上下班都变成肖医生的专车接送。 二十六那日是个特吉利,特适合嫁娶的日子,全城路上几乎都是婚车,我策划的那场婚礼在一个小县城里。 我跟着装道具的货车一起前去安排布置。 货车师傅经常拉我们家的货就很熟悉,他有个七岁的儿子,节假日几乎都带在身边,到了小县城下货隙间他就跟他长得跟卡通人物大耳朵图图一样的儿子嬉戏打闹,俩父子笑声连连,虽然他家条件不好,但好在还有这种苦中作乐的精神。 连我也被感染。 我想起了那个好吃懒做的父亲,我俩正儿八经相处的时间还真是少之又少,更别谈父女感情了。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跟过他几年,晚上跟他一起睡觉,往往第二天身上就会有许多被掐的印子。 他只是因为我睡觉喜欢乱动会扰着他所以才掐我的细皮嫩肉。 这样的事儿多之又多。 我想他可能真的有被迫害妄想症。 我将烧开水的水壶烧坏了,他会骂我扫把星,败家子儿。 我不小心打翻了一盆水,湿了一屋的地,他说我对他不满,故意将屋子弄脏。 第26章 我在他钱包里拿了一块钱买了小袋洗 发水,他说我是小偷,偷他的钱。 做饭时,忘记了按电饭煲的开关把锅给烧坏了,他扬手就给我一巴掌。 算算这二十多年我也只被他打过一巴掌,别人碰都没碰过我,我也真是记忆犹新呐。 我看着货车师傅父子俩,那样的温暖时光我却从未体验过,尽管曾经几时我有一个还算健全的家庭,但那些日子里却都还是伴随着争吵。 还有那多年未谋面的母亲,不知她过得如何,有没有想起过我这个已经二十四岁的女儿。 “墨姐,东西搬完了,咱们先弄什么?”豆豆在货车门边问我。 我收回心思,跟她进酒店,开始婚礼的布置。 据说这新郎官家里老有钱了,父亲是爆发富,只有这么一个独子,这不要结婚了,就特意从省城里请了我们来策划一场金光闪闪的婚礼。 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怎么显得有钱怎么弄。 我心想,那还不简单呢! 算下时间前前后后要在这小县城里待上四天,住宿由主人家包了。 住的是家门口贴着四颗星的酒店,也还算不错。 晚上到酒店时,肖医生的电话就来了,问忙得怎么样。 我说,还行,大致差不多了。 挂电话时他说,习惯每天接你上下班了,你突然不在,还真是不习惯了。 我呵呵两声,挂了电话。 到睡前我都还在琢磨肖医生这人。 我俩认识也算有些日子了,也约会过不少数,可他也没有要提出交往或者什么的意思。 你说他要是图个床伴,独处时也没见他不规不距,反而礼貌又绅士。 当然就提不上图我的钱财了,我自己还负债累累呢。 罢了罢了,管他呢,顺其自然不就好了? 许是日有所思,一觉醒来想起昨晚梦到的人。 竟是那十多年不见的母亲,但我却没看清楚梦里那妇人的脸,只是她在叫我的名字,墨墨,墨墨,温柔而又动听的声音。 第二日下午,婚礼的布置基本完工,豆豆拉着我去逛小县城,买了些寒冬的衣物,小玩意儿。 晚上回酒店,又接到肖医生的电话。 “忙完了吗?” “嗯,就等后天婚礼了。” “后天下午回?” “嗯,估计三点多到吧。” “直接回家还是公司?” “公司吧,还得交账。” “那晚上一起吃饭,我去接你。” “好。” 我猜想他应该在电话那头蕴笑,也能想象到他那如沐春风的笑容。 “舒墨。”嗯?“我想你了。” 他挂了电话。 而我发现我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强烈而有力。 那天晚上我居然因为他的一句想你失了眠。 第三天便是圣诞节了,现在的中国节日都在西方化,小县城里也是热闹腾腾的一片。 新娘子是个二十二岁热活姑娘,家庭条件比新郎官家里有过之而无不及。 新娘子折腾了一个圣诞节聚会,邀请了我跟豆豆和大建,明天就结婚了,头天晚上还有精力办party,我也是醉了。 出于无聊,我们还是去了聚会。 到了之后才发现,这聚会主题也是告别单身夜的狂欢夜。 豆豆跟大建玩得很嗨,而我估计是老了,对这些活动竟提不起兴趣。 这是一间酒吧,名唤索罗音乐酒吧。 风格是欧式的,但很差异,因为它楼顶有几把画艺纸伞作为装饰,这让我觉得不伦不类,顿时就不喜欢这间酒吧了,还是尘埃落定好,看着顺眼,喝酒也舒服。 我坐在厢间看舞池里的善男信女,他们的妖娆舞姿,疯狂的勾搭,不论男女。 而我只是静静的喝着长岛冰茶,放佛那一切都与我无关,身在另一个世界。 有人走进厢间,待他坐下来我才看清,他是侍生,卖酒的男人。 这样的地方有女人陪酒,也有男人,服务对象不同而已。 “一个人?”他的声音,听起来挺沙哑的。 我摇摇头,并不说话。 “请我喝一杯?” 我弯了弯嘴角,将桌上的杯子推给他。 他先闻,后一仰而尽杯里我喝剩下的半口酒。 “据说喝长岛冰茶的女人都是有故事的女人。” 是吗? “你看起来就够神秘,肯定是个故事多的女人。” 我曾流连于各种酒吧之间,对于这样的搭讪方式,简直厌恶透顶。 当然,我也明显知道他的目的。 或许几年前我也就遂了他的愿,但如今,我却是抗拒。 “你几岁了?”我问 面前的男人有些错愕,万万没想到我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你猜猜?”他突然邪恶的一笑,右手已经揽在我的腰间 我用拇指跟食指捻开他的手臂,站起来的同时对他说,“姐不玩比姐小的男人。还有,我看着你就恶心,何况上你。” 语毕,手上的手机叫唤起来,我瞬间接起,往酒吧出口走去,不理会那个恶心男人的咬牙切齿,还有无耻的谩骂。 “在做什么?”是肖医生的声音 “稍等。”等我走出酒吧,再次跟他说“节日快乐。” “节日快乐,在外面?” “嗯。新娘子庆祝单身夜邀请了我们。” “请玩的开心点。” 莫名的,我被这句话击中心脏,他说请,玩的开心点。是他希望我快乐吗。 我笑,“当然,刚刚还艳遇了美男呢。”当然不是说那个揽我的恶心男人。 “是吗?这么受欢迎?” “必须的呗。”我开玩笑似的说 “那我的抓紧时间抓紧机会了,动作慢了你可就是别人家了。” 呵呵,这是打算坦白的节奏么? 我不语,许久他也未言,耳朵挨着听筒,慢慢向路边踱去。 再往外走,居然是河提,虽然很冷,但却又很多小情侣在上面放烟火,真是虐死我这个单身汪了。 第27章 在一处石阶上坐下,话筒那头再次传来声音。 他说“舒墨,你知道我在追你吧?” 我点头,当然。 “那你想好做我女朋友了吗。” 我摇头,没有。 “那你记得想想,回来给我答复。” 好的。 他说早点回去休息,晚安,好梦。 还有,有事请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我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矫情什么呢,明明答案就有了,还要故作矜持一下,真是作啊。 我站起来回酒吧里找豆豆大建,却在门口遇见了刚才隔壁厢间里英俊的男人。 不得不说此男真的是标准的模特,身材,气质,面子里子都有范儿,连声音听起来也别有味道。 “我们是不是见过?”他说。 我愣怔瞬间,继而摇头“我想没有。” “你别误会,我并不是搭讪,只是真的觉得你很面熟。” “是吗?我并不觉得我与你有片面之缘。” 男人笑了,手作拳状遮住嘴,笑的好含蓄。 “小姐,请你不要误会,如果没有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打扰了。” “或许,你是在谁的婚礼上见过我,但我真的不记得见过你。”我说。 男人蹙眉,和我一样的习惯,连表情都差不多,“噢,我想起了,汤岭的婚礼,十月份十一号,你就是那个策划师,穿着黑色职业装指挥的那个。” 我努力回想十月份的新人有哪些,但奈何新人太多,实在想不起,只好忽悠他。 我说“我记得有个新郎官叫汤岭。” “你策划的很漂亮,汤岭特别满意。” “谢谢,新人满意就好。” 说着,他递过来一张名片,说“我也在市里,有这个需要可以联系我。” 出于礼貌,我双手接过,看了眼,原来是个律师,名唤廖伟强。 名字倒是不怎么洋气 “谢谢,还有事,再见。”我说, 说完直接进了酒吧,豆豆大建已经在厢间里了。 豆豆跟一个男生聊的火热,大建跟一个女娃娃在交换电话号码。 我叹气摇头,年轻真好! 第二天我才知道,那一男一女是新人的伴郎伴娘。 婚礼完成的非常圆满,新郎官的父亲很高兴,塞了我一个大大红包。 下午三点多才往市里赶,结果车子要上二环的时候抛锚了,我跟豆豆只好下车来拦去市里的顺风车,货车修好指不定什么时候去了,还是先回市里保险。 等了半个多小时,豆豆才拦下一辆黑色的轿车,驾驶室里下来个男人,我抬眼一看,居然那个律师,怎么那么巧! 我又特意看了眼车的标志,居然是个奔跑的马儿,果然是个不一般的主。 “是你!指挥小姐?”叫廖什么的男人上前来与我说话 我尴尬的笑笑,“挺巧哈,您回市里吗?我们车子坏了,能不能坐个顺风车?”也懒得纠正他的称呼 “当然,荣幸之至。”他始终保持着脸上的笑,但恕我实在喜欢不上这种带着审讯带着又有神秘成分的笑脸,哪像肖医生的笑,如二月太阳般温暖。 “那就谢谢廖先生了,豆豆那东西走吧。” 车上的时候廖先生问东问西,不过多半都是豆豆在回答他,我在一旁假寐。 快到市里时,接到肖医生电话,问到了没有。 等回了公司完事儿了我才给他回电话,他说来接我。 没等一刻钟,他就到了,去的是家高级的意大利餐厅,喜欢意大利面的我觉得还不错。 甜点时候,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白色绒盒子,我当然不会以为他送的是戒指。 是条项链,四叶草样子,我的幸运物。 我锁骨处手指上的纹身,平常带的饰品都是少不了四叶草。 他说,看你很喜欢四叶草,满身都是,会喜欢吗? 我真的特别喜欢他这种征求的语气 我笑开嘴角,“当然,很漂亮,也很喜欢。” “我为你带上?”他眼里小心翼翼的眼神让我明白,这是询问我答不答应做他女朋友。 “很荣幸,谢谢。”这也是第一次有男人送我项链,还亲手为我戴上。 距离我跟肖医生确定恋爱关系后一个礼拜,我们彼此未曾再见面。 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我婚礼太多,加班太晚,抽不得空。 二是因为肖医生去了邻市,说是参加一个什么学术交流。 再次见面已经是一月中旬。 我们很默契的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居然整整一天都粘在一起。 白天肖医生在诊所,我陪着他照顾那些受伤的小动物,还挺有趣的。 下班后,我俩就去了较远的特色美食城,吃了个痛快才回市里,本说去看场电影,却接到蔺帆的电话,说是发烧了,让我带点药回去。 约会就此打断。 肖医生送我到楼下,可能太着急,竟也忘了跟他道拜拜,刚跑出两步又被他叫住“哎哎,你慢点走,急什么连再见都不说。” 我停住脚步,他已经站在我跟前,动作一气呵成,拉入怀中拥抱,亲吻额头,温柔嘱咐。 这动作意义上来说是我们第一次亲密接触,我竟觉得特别不自然,脖子以上都热的难受。 “我上去啦。你开车小心。”我笑着说。 蔺帆在房间里睡着,我找了根温度计又倒了杯水进去。 探了探额头,的确烧的厉害,我唤醒他,让他夹上温度计。 “你回来了啊姐。”他大概扁桃体也发炎了,声音沙哑的厉害。 “怎么回事,烧的那么厉害?”我有些着急,烧的这厉害。 “下午跟同学出去,没加件外套,就这样了。”他说。 水凉的差不多,让他先把药吃了,再看温度计,三十九度六,真是够了。 “这么个天也不知道注意冷暖,你下午出去干嘛呀?几时回学校啊?”我问 “姐,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忽然他用特别正经的语气说。 “说罢。” “我学长弄了个投资公司,他聘我去给他做顾问。”他说 我想了想说“挺好的,你想去就去呗。” 他欲言又止,我示意他直说。 “姐,你不明白,这个顾问的下一层含义是操盘手。” “什么意思?你学长开的什么公司?” “控股。” “噢,噢,你怎么想?”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 以前听某人说过类似这种股市的后台,说傻点就是他可以让股价上涨,也可以让股价跌至谷底。 看不出蔺帆挺有能耐的,还有这般神力! “我想试试,学长给的薪水不错,至少能让你轻松点儿,姐,你别为我操心了。” 他说到这,我才想起,我还是个负债几十万的人,不过前几天中介的人打电话来说有人问那套房子,后来怎么说的我也忘了,得明天再打电话问问中介。 “竟说傻话,姐姐操心弟弟不是天经地义么,不过你想试试就去试试,还是以学业为重,你才大二。”我说。 “嗯。我知道了姐。姐,你跟那个肖医生在一起了?”他问的小心翼翼 “是啊,一个礼拜前的事儿了。” “哦。” “接着睡吧,捂身汗出来,要是还不退烧咱们就去医院。” “嗯。姐,晚安。” “晚安。” 第28章 然而事实证明,蔺帆的头脑不是一般的聪明,一个月后,他交给我一张存有两万的银行卡,我震惊不已。 再三确认这钱来的正大光明,我特意跑去了他嘴里学长的公司,的确有学长此人,也有公司这一说。 不过这学长此人,可真就是圈小了,此人姓欧,名耿,是欧霆的堂弟,在某次聚会中有幸见过一面。 许是受了欧霆那一群人的熏陶,欧耿见着我的时侯,还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嫂子,让我尴尬不已。 见着此人无疑会让我想起傅子宇那号人物,从某个月前在尘埃落定一见,竟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不曾碰面,更别说联系。 蔺帆赚来的钱我将它存好,作为他以后的启动资金,无论是创业还是娶媳妇。 很快,旧的一年又要结束了,虚度光阴间又迎来了新的一年,公司的放假通告也出来了,腊月二十六放假,初六上班,初六我被分到一场大单,又有的忙了,年都不能好好过。 不过过年这种节日对我来说过与不过区别都不大,但今年这个年过得很不安宁。 二十四下午接到老家来的电话,说是父亲醉酒从阳台坠楼了,后脑勺撞在石头上,当场死亡。 挂了电话时,我并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因为痛失亲人而嚎啕大哭,相反,我竟冷静的出奇,也没有立马动身回老家。 而是等了两天后放假,才紧赶慢赶的回去。 春节的票不好买,肖医生说送我回去,我也没拒绝。 不知何故,在快到家乡时,我竟抹起了泪珠子。 很快,肖医生发现我的不对劲,将车停在路边,转过我的身子,蹙着眉问,怎么哭了? 我想抬手擦掉脸上的水珠,他却先我一步轻柔的抹掉了。 我吞下一口气,“我父亲,死了。” 他眼里的充满了震惊,随即他拥我入怀,手掌在我的后脑勺,紧紧的紧紧的抱着,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傻瓜,这么大的事儿怎么现在才说呢?你得多厉害,自己承受这么多。” 我鼻子再次酸痛,眼眶里的水止不住的往外冒,“他死了,真的,唔,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也不用被他烦扰了,我高兴,特别高兴。真的。” 他一语不发的抱着我,任我哭,也许过了很久,他才松开我,动作温柔的为我整理乱掉的头发,还有脸上的残泪。 因为哭的太久,我的声音变得瓮声瓮气的,“我们走吧,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别哭了,哭的不好看。”他轻言细语的说。试图让我心情放松下来 到达的时间正好遇上出殡,再晚些真就看不到了。 如我所料,他大哥的那些儿子女儿把他的后事办的很好,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急着回来的原因,从小他对他们从来都比我亲,因此我一度以为我是他桥下面垃圾堆里捡来的。 他家的那些哥哥嫂嫂对我挺热心,知道我回来连床铺都准备好的。 然而我并不打算留宿这里,按理说我应该为他披麻戴孝,但我做不到,我来看一眼,就已经很极限。 下葬结束,我又随肖医生回了隔此几公里的外公外婆家。 到外公家时已经半夜,我借手机的灯光敲响家门,院子里的狗狂吠不已,我被叫的烦闷不已,习惯的蹙起眉头,叫了一声小麻别叫了。 果然,狗停止狂叫。 这只明叫小麻的狗跟在我外公家十几年,我很小的时候就跟它相处,狗是最忠心的动物,当然不会忘了它主人的声音,即使过了这么多年。 外公外婆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敲了许久也不见来应门,倒是篱笆里的小麻走了出来,对我摇晃着尾巴。 后来实在没法,我只能带着肖医生去镇上,找了一家还算好的酒店住下。 房间是肖医生去开的,他询问我一间OK吗? 我犹豫几秒,点头。 我清楚知道这种情况下,我不适合一个人待着,如果一个人,我会崩溃。 我一夜未眠,肖医生亦是如此,他听我讲了整整半夜的故事。 天快亮的时候,故事讲完了,他开口说了今夜的第一句话,以后有我好吗。 “你不是一个人,以后我会在你身边。相信我,我会妥善收藏,小心安放,护你周全。” 许是蜜语听多了,困意袭来,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几时,身边的人不见,我试着唤肖医生?肖医生? 半响,肖医生从洗手间出来,笑脸相迎“睡饱了?怎么还不改口,我名字有那么难听吗?都让你叫不出口。” 我被他的表情逗乐,我摇摇头,表示不是那个意思。 他坐下床来,伸手圈住我,嘴唇轻触我的额头,“饿吗?我们去吃点东西,再回去看你外公外婆。” “几点咯?” “下午一点。时间正好。” 吃完东西,我又给老人家买了些补品还有保暖的衣物,再次回家去。 外公外婆都很欣喜,大概是因为我这几年第一次过年回家,而对于我带回来的肖医生,他们更是贵宾款待,喜欢的不得了。 在老家待了几天,听村里的人嚼舌根说,舒家那姑娘怕是要嫁人了,人都带回来了,不过那小伙子还不错,长得好看,车也是好看。 我纳闷的是她们这种常年在家耕地不谙世事的妇人是怎么认出肖医生的车是好车的? 不过嫁人这种八字没一撇的事,听起来也是够够的。 等到初四,我们才回市里,隔天就立马投进婚礼里去了。 蔺帆回了老家过年,不在家,也没个人做饭,每晚都跟肖医生一起吃。 过上几日就变成了肖医生在我家做饭,等我下班回家。 萱萱跟杨家明都回了家,我这才想起,我们已经好久好久没聚过了,我这是有了男朋友忘了闺蜜么? 正月忙完,我立马call了他俩一起吃饭,当然此次目的,还是为了正式介绍肖医生的身份。 当我说出男朋友三个字时,萱萱的表情可谓五彩斑斓,又气又怒“死舒墨,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难怪这么久都不约我们呢!” 我笑着忽悠她,“这不定下来就告诉你了嘛。” 武姑娘傲娇的哼了一声不再理我。 倒是杨家明,不惊不讶的举杯为我俩祝福。 场地从餐厅转到尘埃落定,许是太久没喝,长岛冰茶的瘾让我微微有些醉了。 我依在沙发上梦寐,听见耳边的声音“这次像是认真的啊。” 杨家明,我不明白他为何说这话,以前我当着玩了吗? “真的,说不定就结婚了。哎,你呢?你那媳妇儿呢?” “分了,她傍了一个富二代。” “……” 第29章 杨家明的保密工作做的比我好。 “我没什么,就是觉得做什么都不如投胎投的好,呵,钟家的孙子都是那么能耐啊。”他自嘲的说着,我也意识到不对, 换做平时,杨家明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贬低自己,也不会做出这么一副嫉人妒妇的表情,“家明,钟家那孙子叫什么?” “钟世景。” “……”好死不死,居然就是某人的兄弟。 “这不像你啊,你不是一直保持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的态度吗?”我闭着眼睛说话。 杨家明没了声,我也不识趣的不再问,他不想说自然有他的理由,我也不好逼问。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孩是他初高中同学,暗恋人家多年,满心欢喜的以为会结婚生子,结果到头来被嫌弃太穷。 说实话,杨家明不比那些富二代差,至少是支潜力股,他头脑聪明,为人处世有一套,现在年薪三十万,指不定以后就自己当老板了。 当然,不管他是否成就,我都会作为闺蜜陪伴在他身边。 而现在的问题在我这,那晚喝多了,住的确是肖医生家,醒来时身上光溜溜的一片顿时让我明白了。 平时就容易忘事儿,喝了酒就更容易忘,所以我不太记得是我主动的还是被肖医生带沟里的,但事实是不管怎样,我接受了,也不排斥。 肖医生推门而进,满脸春风“醒的正好,来喝点粥。” “呃……几点了?”头疼死了 “11点了,是不是头疼,我给你倒了蜂蜜水,你喝点儿。”肖医生说的很温柔。 这几天正值我假期,如愿的让肖医生关了诊所,陪我去罗浮山温泉镇。 下午到达,晚上在山上吃的特色农家菜,下山后我俩换了衣服就一头扎进温泉池里。 温热的水泡在疲倦的身子上真是舒服极了,如果没有硫磺味就更妙了。 因为这个硫磺味干呕了好几次,引得别人异样的眼光,包括肖医生,他手轻抚上我的肚子,“该不会是有baby了吧?” 我笑着拍掉他手“说什么呢。” 那次我吃过事后药。 他也笑起来“有咱们就生下来!” 想太多… 度假的这些日子真的是饱暖思***白天到处好吃好玩,夜晚的床上也做的挺嗨。 床上的肖医生不同平日,他很有技巧,也足够野性,折腾的你不要不要的。 而如果**时你身上的男人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那这件极乐世界的事就变成乐极生悲了。 后来我一直在想肖医生嘴里的那个微微究竟是何许人也,我也曾想问个一清二楚,可无奈每次话到了嘴边看到肖医生那副无辜讨好的表情我又生生的噎了下去。 爬罗浮山的时候,我在肖医生的背上问他,为何对我这么好? 他想了想说,因为难得遇见你这么好的女人。 但当时的我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兴奋,因为我发现他真的只是在忽悠我。 如果遇见这么好的我,那为什么又要在跟我****的时候叫别的女人的名字? 回城后,我复工上班,他开他的诊所,日子也就这么隔阂着过去。 收到中介的电话已是在四月中旬,电话里说,有人看好房子了,并且一次性付清房款。 想来那个人也是个富贵人,120万居然也一次性付清。 交房那天我带着相关手续去和买房人见面交接手续,世界如此微妙,真的是圈子太小。 “阿墨?这房是你的?”用他特有的嗓音跟我打招呼。 是想,叫我阿墨的也只有欧霆一人。 “不,不是,一个朋友的,他现在不方便,让我帮他来交接的。”我回答。 可无疑这答案是在扇自己耳光,我忘记了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 “噢…”看到房产证的欧霆用意味深长的眼光噢了很长一声,“熟人我就放心了。房子不错,咱俩办下手续吧。” 办手续的时候我问他,这是你买来做婚房的么? 他摇头,说不是,接着他说“是帮子宇买的。” “……” 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所有事偏偏要发生在几个人身上?让他们本就纠缠不清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然而当我还没有吐槽够时,他接下来的话让我确确实实傻了。 他说,本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的,今儿碰上了也懒得我去找你了。子宇…他现在很不好,头部重伤,昏迷不醒,你跟我去看看他吧。 等我乖乖跟他坐到车里,我才找回自己的神,问“什么时候的事?为何媒体没人报道?” “哪里敢让外面晓得。上个月,子宇清理最后一条线路。这条线路很抢手,因为隐蔽又方便快捷,有两方人高价跟子宇买,原本的定价变成了待价而沽,两方人出的价格越来越高,子宇最后却卖给了出价稍低的那方。出价高的那方自然不服,找了一群人围堵子宇,换做平时他一个人对付二十个不是问题,可问题是,他那晚喝了酒,且醉的厉害。” 所以,趁他不备,别人一棒球杆敲在了他的后脑勺。 后脑勺是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轻轻一碰都能让人要命,何况那重重的一击。 “你别哭啊!虽然他是为了你才洗白自己的,可他受伤成这样,也怪不到你啊,谁让他丑人多作怪呢!” 经他一说,我才发觉自己满脸泪水。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最近怎么那么喜欢哭呢。 很快,到了医院。 傅子宇住在ICU,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房间里除了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静得不像话。 我换好干净的消毒服,进去看他。 平日高高在上的男人就那么乖巧的躺在那里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居然已经过了大半年了。 瘦了,瘦的可怜,黑眼圈也那么重,脸上的胡茬长长的一节,看起来好邋遢。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的爱 我打来热水,为他擦拭,剃胡须,一会功夫,他就变得干干净净,这才像我熟悉的那张脸。 告别傅子宇,我跟欧霆坐进医院对面的咖啡厅,我不爱咖啡,点了一杯果茶。 欧霆说,这大半年来傅子宇不曾一次想来找我,却都被他阻止,原因无他,是怕连累了我。那些人为了仇恨又有什么事儿做不出来呢。 “他忍得很辛苦,实在不行了,我开车带他去找你,跟在你身后,看你工作,看你聚会,看你逛街,看你和男朋友一起秀恩爱。他拍了很多你的照片,有笑有哭,生气的,撒娇的,愤怒的,还有你工作时一丝不苟的。不过说来,你挺有魅力的,也很上镜,看了那些照片,我都差点爱上你。”说完,他还笑出了声。 第30章 难怪前段时间我觉得总有人跟着我,回头一看又什么都没有,原来如此啊! “对了,你男朋友对你很好啊?” “你们不是看到了吗,还用问我?” “看的是一回事儿,你亲口说又是一回事。” 我突然想起“你们早就知道我在卖那套房子?” “其实,子宇受伤那晚他喝醉酒是因为……”他不答反说另一个话题,不过我确定他们是事先知道了。 成功的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因为什么?” “因为他看见你跟你男朋友在车里亲吻,做恩爱的事。” 我不得不解释说,我并没有和肖医生在车里做,那晚最后还是回了屋里。 那么我猜想一下,是因为我曾经跟傅子宇在车里做过,他看到我又跟别的男人在车里做同样的事,所以他愤怒,才会去喝醉酒,醉酒导致受伤,结果是,我间接导致了他受重伤昏迷。 跟肖医生在车里差点擦枪走火时,我的确想起了跟傅子宇时,所以我才要求回屋。 我也想把第一次和最后一次只给我最爱的男人。 “现在说那么多有用吗,他也不会好好的。你们不能怪我交了男朋友,事实上我早就说过,我不会等他。他愿意为了我洗白他自己那是他的事,我没有求着他那么做,我也事先申明过,不要做这样无果的事,我不会等他,即便我爱他,但那也只是爱过。”我认真的跟欧霆说话。 欧霆悻悻的笑,“阿墨还是那么伶牙俐齿。出了这事,傅家早已乱成团,涛生他们几个帮忙撑着,子宇这边我照顾着,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多来看看他,最好每天都来,他早点醒来对谁都好。” 我答应了他的要求,尽量每天都去陪傅子宇说会话。 五一节忙完,休假日去看了赖平飞。 还是没变,不过这日脸上看起来好了许多。 我告诉他,他给我的那套房子我卖了,卖了一百多万。还有我经常去看他的女儿。 给他看赖可琪的照片,他激动的落泪,声声都是谢谢你谢谢你墨墨。 回市里后,我去杨家明公司找他,不巧就碰到了债主。 “好久不见了。” “过得好吗,孩子出生了吧?” “嗯,男孩。” “恭喜呀,你家老爷子心愿完成了。” “谢谢,对了,来找杨家明吗?他出差去了,过几天才回。” “不,找你。上次杨家明再你那拿了多少钱,我来还你钱的。”我说。 齐远航笑了,“墨墨,你真是能干。这么短的时间就凑足了三十万。” 谁让我有套房子呢? “给我账号,我给你转过去吧。” “你真的就那么不想欠着我么,怎么办,我还真就希望你欠我一辈子。那样至少你能记我一辈子。” 我深呼吸一口气,“远航,别说对你老婆不公平的话。我希望我们可以是正常的普通朋友,当然前提是你愿意的情况下。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介意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大抵是我第一次对他这样难听的话,他有一瞬的错愕,随即又恢复刚才的和颜悦色,“好,我们做朋友。” “我还有事儿,下次再约吧。” 从咖啡厅出来,我驱车去孤儿院,刚才想起那个可爱的小家伙了。 车子刚上路,肖医生打来电话,询问在哪? “你回来了?”前几天他又去了邻市交流学术 “嗯。吃饭了吗?” “我要去孤儿院,接到赖可琪在一起吃。”我说。 “我跟你一起去,你把车停哪,我去接你。” 隔壁就是百盛百货,我把车停到负一楼去,然后又上地面来等他。 一时没见,小姑娘长高了不少,见到我立马扑进我怀里,嘴上囔囔着,阿姨你好久都没来看我好久都没来看我了。 我心里愧疚,带着她好吃好玩了一圈,晚上回孤儿院的时候小家伙哭的厉害,说不想离开我,要我陪着她,肖医生跟老师哄了许久,她才作罢。 回公寓路上,肖医生提议,让我领养赖可琪。 可是,我一个人又怎么能领养孤儿? “结婚吧,舒墨,结婚了就可以领养孩子了。”肖医生说的很正经。 我倒吸一口气,难道我要因为一个小孩匆匆决定自己的婚姻吗? “我考虑考虑吧。” 事实上这事儿没考虑到两天,发生的事就让我下定决心了。 婚礼结束的中午,我接到孤儿院老师打来的电话。 老师说,赖可琪跟一个同龄小姑娘因为一本漫画书争执起来,那个小姑娘抓花了赖可琪的脸,赖可琪趁老师不注意,溜出了孤儿院,现在都还未找到人。 我怒斥了老师的不负责,下一秒我开始心急如焚,那个小的孩子她能去哪,饿着了怎么办,遇见人贩子怎么办? 打电话报警后,又通知了肖医生还有欧霆杨家明他们一起找人,我将赖可琪的照片发给他们,我便出发去游乐园。 这是我第一次带她来的地方,想来她也可能来这。 结果我错了,游乐园没有人,肯德基里也没有人,商场里也没有。 寻到晚上,我与肖医生碰面,没忍住,抹了一把泪。 “好了,别太担心了。警察也帮忙再找,不会有意外的。”听着他柔声细语,我止了泪水。 赖可琪的父亲给了我一套房子,这套房子卖了很多钱,而她的父亲如今不能亲自照顾她,她的母亲早已撒手人寰,于情于理,我好像都应该照顾这个孤苦无依的孩子。 可我觉得这逻辑怎这样乱? 我不知道自己纠结什么,但那套房子解决了我的债务是事实,并且余下的钱足够养活一个女儿,只是差个理由而已。 “墨墨,我们结婚吧。”头上传来一道温和的男声。 结婚? “好。”那就结吧。 算算时间,我跟他一月到现在,也有四五个时间了,算是闪婚吗?其实我们磨合的还不错吧? 他的为人,还是很不错的,对人也很好,会在乎细节,而且工作收入也很稳定,跟他组建家庭,应该是很好的。 后来都凌晨了,警察才在孤儿院不远处的废墟堆里找到小家伙。 小家伙哭的很凶,眼睛肿的不像话,抱着我脖子不撒手,我看着心也疼,跟孤儿院打商量,暂时就由我带着小家伙。 随后几天,赖可琪就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连上班都不让离开她,无奈,只得跟**oss请了半个月的假。 我没什么照顾孩子的经验,不过还好有蔺帆和肖医生的帮忙。 结婚的事儿,随后几日就被肖医生提上日程。 我们家没什么人,我的婚事就我自己做主,他们家不一样,父母健在,亲戚朋友也多。 随他上门的日子很快确定下来,是个周六,天气阴凉。 进门前我就一直紧张,手心里全是汗,后来我又想到章冬霖他妈妈,他妈妈会那么喜欢我,证明我这个媳妇儿还是不错的吧? 事实上,除了肖爸爸严肃一点儿,肖妈妈跟其他姑姑姨妈堂姐表哥都很好相处。 肖妈妈很亲近,一进门就拉着我一口一个墨墨。 晚餐结束娱乐了一会儿,我跟肖医生准备告辞。 想着赖可琪还在家里,不知道蔺帆降不降得住这个小恶魔。 路上,肖医生说,他会尽快跟他家人提结婚的事。 我说,不急。太快了他们可能接受不了。 到底结婚这股风还是被蔺帆知道了,晚上等赖可琪睡了,我就被他拉坐在沙发上盘问。 “姐,你想好了吗?你跟他才认识多久,你就要跟他结婚?”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怒意。 我无奈的笑笑,“蔺帆,我既然决定结婚,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是不信任肖医生还是不信任我?” “我当然不信任他!他能让你幸福吗?他能让你不受委屈吗?他能让你一辈子都快乐吗?”他有些激动 我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愣住,这些我貌似从来没有想过… 我答应结婚的目的,是因为赖可琪。而恰巧我又觉得肖医生是个适合结婚的对象,我已经二十五岁了,我还记得曾经我给自己的人生规划是二十五岁之前一定要生小孩。 不然,身材不能好好恢复。 既然一切都水到渠成,那就随缘了吧! 第31章 “蔺帆,你就不能祝福姐姐吗?你不希望姐姐的婚姻是一团糟吧?”我耐心的笑,解开他心里的结。 他局促的缴着手指,“姐,我当然希望你幸福。不过你也不能让自己受委屈,下个月我就能买下这套房子了,以后这里就算你的娘家,受了气尽管回来就是,不过他要是让你委屈,我一定揍得他爹都不认识!” 我嘴咧的更开,有个弟弟真好! 蔺帆现在是那家公司的股东,每月分红不下万位数,对于他说的买下这套公寓,我相信他是有能力的。 买下这儿,以后也就是他的家了,他的落脚点了,所以我不反对。 晚上跟肖医生通电话,我将蔺帆问我的问题转达给他,他的回答与我预期的不一样。 他沉默许久才说,别想那么多,舒墨。 肖医生现在的公寓是一室一厅的,作为婚房他觉得小了点,自顾自的买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说带着赖可琪住正好。 买完新房里的床上用品,我抽了时间去医院看傅子宇。 欧霆不在,我是这里的常客,护士见我都会露出微笑打招呼了。 我照旧亲自给他刮胡茬,擦拭身子,按摩手脚。 走的时候,我告诉他,我要结婚了。 等所有结婚程序敲定已是七月中旬。 新房装修好了,婚纱定制了,戒指买好了,请帖送完了。 婚礼日期确定了,八月初八。 婚礼是在一家别具一格的小酒店进行,桌数不多,都是肖医生家的亲戚,我这边就来了要好的朋友同事。 杨家明和蔺帆是伴郎,萱萱跟豆豆是伴娘。 肖医生那边也许两个伴郎伴娘,这样也算是有个伴团了。 婚礼其实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因为**oss亲自出马策划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反正一切都将就了,现在来计较,又有多大关系呢? 都说**一刻值千金,事实是那晚我压根就没有跟肖医生洞房花烛夜。 肖医生喝的酩酊大醉,早早的在床上睡了过去,我在酒店里就被他妈妈拉着,唠大半晚上的家常。 我被萱萱灌的也喝了不少,肖妈妈的话听得模模糊糊,唯一听得清清楚楚的就是: 墨墨啊,你嫁给我们又文真是委屈了。又文他以前年轻不懂事,做了些混蛋事,你不嫌弃他,不嫌弃他有个儿子,妈妈对你真是感激涕零。 顿时,我的酒醒了一大半。 “阿姨,你说什么?”我追问 而肖妈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使劲的摇头,“没什么没什么,傻丫头,该改口叫妈妈了。”然后对我宠溺的笑。 我到但愿是我听错了,可我的确那不是我的幻听。 肖医生有个儿子?哪来的儿子?多大了?孩子又在那? 我打的去萱萱那,抱着她哭的声嘶力竭,她问我哭什么,我流着泪摇头,什么也不说。 隔天早晨我回新房,肖又文还在睡,可琪将蔺帆领走了。 我做了简单的早餐,准备蜂蜜水,自己喝下一杯,又倒上一杯连着早餐端进主卧室。 卧室被肖妈妈她们布置了一番,大喜字,气球,拉花,还有床上喜庆的大红被套。 我突然觉得好讽刺…呵,肖医生,你与我结婚,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柔声唤醒他,让他喝了蜂蜜水,接着吃早餐。 他似乎酒还未醒,耷着头问我几点起来的? 我心里一阵苦笑,肖医生啊肖医生,我昨晚压根儿就没回来,你真的不知道吗? “换了床睡不着,很早就醒了,吃完就起来吧,待会去民政局一趟。”我说 是的,我们还没领证。 他笑,如以前一样,温和无害,“对呀,我们还要去领证,还要去办领养手续。” 我退出房间,收拾东西,装好相关证件。 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整装完毕,我们直接出发民政局。 登记出来,他将红本本交于我,“你保管吧。”没有任何情绪的一句话。 这是怎么了? 为何前后变化这样大? 不等我多想,包里的电话已经叫起来,我接起“阿墨,你快来,子宇醒了。” 我想起那个意气风发高高在上却宠溺的叫我宝贝的男人,可晚了,好像什么都晚了。 我跟肖医生道别,赶车去医院。 到病房门外就听到一群人的笑语声,看来他的兄弟都过来了,我礼貌的先敲门,然后脚步生锈似的走进去,硬生生的挤点笑容,“嗨,好久不见了各位。” 欧霆拉着我到病床边,说“可算来了,就等着你呢!” 我苦笑,问“感觉还好吗?” 傅子宇认真的点头,“我还好。” 接着,欧霆示意其他人出去病房,就留我跟他两人。 傅子宇的眼神一直在我左手上,我却不知道我该看向哪里… “你真的结婚了?”许久,他才问出来。 “是呀,难道只是说着玩玩么,啊,你听到我说话了?” 他点头,“有一点点意识。” 我点头沉默,他又问“就是照片里那个男人?” 我点点头。 “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下意识说出来的就是这句了。 然后直到我离开医院,我们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下午去孤儿院办领养手续,是我自己去的,原本肖医生说陪我一起去,结果上午我从医院出来就接到他电话,说要去邻市一趟。 去做什么,他并未交代,我也未刻意询问。 下午事情办完,我给萱萱打电话让她出来吃饭。 我顺道去蔺帆那里接了可琪。 吃饭的时候,萱萱问我肖医生呢?怎么新婚燕尔的还有时间请她吃饭? 我说,他去邻市了。 萱萱又问,他去邻市做什么? 我摇摇头。 萱萱是个眼尖的姑娘,这一下就觉着我有问题了,不放过的逼问。 无奈之下,我只好告诉她,“这个婚我可能结错了。” “什么?什么叫结错了!你当过家家呢?到底什么情况,赶紧说!”她吼得特大声。 我摇头,“萱儿,等我理明白,我再告诉你好吗?” 我自己都在雾里看花,又怎么说得出个所以然呢? 我带着可琪回新房,将一间房子收拾出来,铺好床,跟可琪一起睡。 这次肖医生离开的有点久,已经一个礼拜了,只是每天都有一通电话,问按时吃饭没?在做什么?赖可琪乖不乖? 今天的电话多了一句话,舒墨,云南你自己去吧,我去不了了。 对呀,我们说好结婚去云南旅行一次,机票都是定好的,时间是明天晚上。 我笑,“没关系,你忙你的吧!” 我没去云南,去了一趟邻市。 可琪交给蔺帆照顾两天。 到了邻市青台,我打电话问肖医生在哪。 他的怒意我能感觉得到,从他匆忙的脚步行动看来,他正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想你了就来了,你要忙把我送到酒店就行。”我面带微笑的跟他说话。 他只是点头,说了一句,我忙完了找你。 他前脚刚出酒店,我后脚就跟了上去。 我这样子像是去捉奸的,新婚丈夫在外面偷情,作为新婚妻子势必要逮个当场。 只是我是个要脸的女人,在看到肖医生跟一个女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一起去吃肯德基时,我转身回酒店取行李,坐最快的一趟班车回去。 在车上,我一直想起,肖医生对那对母子温柔的笑,体贴入微。 呵,我有千百个问题想问他。 我的忍耐力一向了得! 只是我想不通,为何他要一身戾气的对我做那样的事? 这算婚内**吗? 昨晚他怒气冲冲的打开家门,怒喊我的名字,我生怕惊醒了可琪,连忙从客房出来,问他怎么了? 他不说话,一双透着红血丝的眼睛好似要将我看穿,我讪讪的问“你怎么了?” “你怎么不等我一起回来?自己先跑了?” “哦,你走后蔺帆就给我打电话说可琪哭着找我,我就先回来了。”呵呵… “是吗?小丫头那么离不开你了。” 我点点头,没了说话的力气。 突然,他上前来扣住我的手腕,咬牙切齿的说“舒墨,你竟会撒谎!” 不等我说话,他就欺身而上,几近疯狂的啃咬我的脖颈,我使劲浑身力气,也没能推开他。 而后,我只记得,他在我身上许久,我已经麻木,滚烫的泪珠子流进发梢。 他这火,来的可真莫名其妙。 第二天一早,我就带着可琪回了公寓。 幸好蔺帆去了学校,不在公寓,不然见到我这个样子,少不了一番审问。 中午时分,刚做好饭,就接到肖医生打来的电话,说我们谈谈。 的确需要谈谈,我觉得。 第32章 吃了饭,我将可琪送去萱萱那,自己再回新房。 他可能刚起床,头发乱糟糟的未打理,身上穿着浴袍,懒散的系着袋子。 我进身厨房,给他做了一碗小面,“先吃吧。” 他大概没能理解,我为什么在怒气之下还能洗手为他做羹汤。 原因很简单,我暂时还不想和他离婚,可琪的领养手续还未办下来。 “你怎么不问我?”他吃完,将碗筷放放置整齐。 我笑,“问什么?有什么该我问的?” “你明明知道了,却不问,舒墨,你的如意算盘打的挺好。”他的声音居然毫无温度。 “肖又文,即使我打了如意算盘我也想认真的跟你结婚过日子。而你呢?纯粹的利用我是不是?”同样的,我也没有好语气。 他突然笑了,“舒墨,你居然只会在愤怒的时候喊我的名字。” “……”我却不知如何说话。 “我母亲告诉我,婚礼那晚她跟你说话漏了嘴,你知道我有个儿子这是事实,并且我在争夺他的抚养权,跟你结婚,也的确为了有更好的条件。同样,你跟我结婚是为了那个小女孩。所以,我们扯平。” 我点头,实在不愿重复我也想好好跟你过日子这句话。 “以后你要去邻市就不用开会的借口了,我知道你是去见你的儿子和那个女人。我们之间不用善意的谎言。”我说。 “呵,那你去医院里看的那个男人也不用偷偷摸摸了。”他反击。 “跟踪我?” “不至于。只是恰巧我哥在那医院工作罢了。” 我冷笑,世上真是没有透风的墙啊。 “那我们来个约定吧,等你抚养权拿回来,我的手续也办好了,我们就离婚。”我说。 我是个很要尊严的女人,虽然我很渴望一个家,但对于一个不爱我只会利用我的男人,我绝对不会委屈求全跟他过一辈子。 他很惊讶我说这样的决定,但随后还是点头同意。 于是乎,问题就这样暂时解决,我回客房收拾可琪用的东西,准备回公寓住。这样的情况,似乎也没必要留在这里。 可边收拾眼泪也就边出来了… 下了很大的决心决定结婚,是期盼有个家,能无时无刻的让我温暖。也因为这个放弃自己所梦想的婚姻,梦想的婚礼,梦想的生活,将就了一切,可我得到就是这样一段笑话。 我也曾想,他或许是个好人,是个好丈夫,能给我安稳的生活,因为他承诺我这生定会将我妥善收藏,小心安放。可谁知,那些短暂的甜蜜,那些窝心的话语,那些做出来的宠溺,都是他用尽心机扮演的。 我以为只要我用心,这个家庭,这个婚姻就不会那么困难。 我也想,无论他是为何目的与我结婚,只有这个目的不碍我,我就忍受。 可一切都是我异想天开。 我竟如此可悲… 哭得够了,擦干眼泪,爬起来继续收拾东西。 他坐在客厅,看着一些白纸上的内容。 我并无有道别的话,提着小行李箱准备出门。 “这是做什么?”扭开门的瞬间,传来他的声音。 “我去我的公寓住,就不打扰你了。”我答。 “舒墨,至少我们现在还是夫妻,你还有义务照顾这个家。”声音冷了几分。 我无奈的扬起嘴角,“肖又文,连自由也要控制了吗?”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我们接下来的对话。 我顺手拉开门,是个眼熟的人。 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 “你好,请问找谁?”我礼貌的问候,心里倒是确定是找肖又文的。 “舒小姐,这么巧。好久不见?”进屋的男人与我打招呼。 我蹙眉,到底哪认识这个人了… “廖律师,请进。介绍一下,这位是内人舒墨,墨墨,这位是廖律师。”肖又文的声音已经传来。 经他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个搭我顺风车的律师,廖什么强来着。 “墨墨,你帮我跟廖律师煮两杯咖啡好吗?”肖又文亲昵的揽上我的腰,细雨柔声的吩咐我。 我不准痕迹的挣脱开,假装笑意点点头,转身进厨房。 舒墨啊舒墨,你就这么没出息! 将咖啡端给两人,我出门去接可琪,有那个小家伙在,我们之前不至于那么别扭,他倒也挺喜欢小孩子的。 时间差不多,我干脆就跟萱萱一起吃了晚饭,顺带约了杨家明。 至于我跟肖又文这些事儿,我只字未提,就让他们少担些心。 时间临近九月,为可琪学校一事儿我趁着忙碌起来。 找了很多学校不满意,好的又太远,近的教学环境一般般,比较了好几天,最后确定了一所离我公司还有蔺帆公司比较近的学校。 可琪马上五岁,念大班,与其他小朋友不同,她很乐意上学,不哭也不闹,在班上表现也很好,经常得到老师的大红花。 可琪的学业步入正轨,我也开始正常上班,十月国庆来临,我又忙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喜欢忙碌,因为忙碌,就可以减少跟肖又文的相处。 对于我们现在的关系而言,也就是个搭伙过日子。 我操心早饭,衣物,家务,他操心水电气费。 听廖伟强说,他的官司最近正值关键时刻。 哦,与廖伟强成为朋友也是自然而然的。 那日下午,我领着可琪回新房,电梯口碰上他。 他说,请我喝咖啡。 我同意,的确有些事儿想问他。 他说,你竟然结婚了,我还想着怎么追你呢。 我笑笑,说,廖律师这玩笑开的挺好笑。 接着,他将话题转入正题。 肖又文三十岁,他的儿子八岁,等于他是在二十二岁有了这个儿子。 没有什么错嫁良缘的故事,事实上,是肖又文混蛋所为。 孩子的母亲固然是肖又文的所爱,只是孩子的母亲不爱他而已。 而在别人的新婚之夜,他装着醉酒,睡了新娘。 随后新娘诞下这个男婴,随着孩子的长大,新娘夫家愈来愈认为这孩子非他所亲生,做了亲子鉴定,结果不了而然。 新娘的丈夫一气之下打伤了新娘,对孩子也开始不闻不问,后来的日子里,新娘伴随着家暴过活,无奈之下,去年伊始,新娘找到了肖又文。 于是,开始了这场离婚夺子案。 而我是这场战争里的炮灰。 那晚,廖伟强加了我的微信。 这件案子的进展如何,他偶尔也会通过微信告知于我。 现在肖又文的困难是,他想要人,人家新娘子的夫家不放,还告他的罪,要求赔偿巨额损失费。 我反正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的事与我何干。 我把我的小日子过好就行。 第33章 圣诞节后傅子宇请吃饭,到了包间才知晓,是他的生日,欧霆一群人都在。 他的兄弟还是如以往的热情,我也许是被这热闹的气氛带动,笼罩多日的迷雾好像在一瞬间散开,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 我端着酒杯敬傅子宇,道了声生日快乐。 可琪也很懂事的端着果汁敬他,甜甜的说“傅叔叔,生日快乐呀!祝你长命百岁!” 大伙都被这个可爱的小姑娘逗笑,傅子宇给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笑着说“丫头,以后叫干爹,你做我的干女儿好不好?” 小姑娘瞪着水灵灵的眼睛转头看我,“墨墨妈咪,干爹是什么东东?” 我笑“就是像你的爸爸一样啊,会爱你,疼你,保护你。” “那妈咪,你说我要不要认傅叔叔做干爹呢?” 瞧瞧,小丫头片子还傲娇起来了! 我很想说,丫头,认下这个干爹,可算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看你咯,你觉得傅叔叔好你就认,不好你就不认。”我摸摸她的头说。 小姑娘转了几圈眼睛,放佛在慎重考虑,几秒后,她对着傅子宇说“干爹,你要给可琪大大的红包我才认你哦!” 傅子宇蹙眉,佯怒道“我已经给你红包啦!小丫头很贪心哦!” “哼,干爹坏,你给可琪红包,可琪有了钱就可以养妈咪了!”小丫头甜甜的说着。 我却被她这句话弄得红了眼眶,以后她会是好姑娘的吧,这么小就会知恩图报。 桌上的人又被逗笑,傅子宇无奈笑着说“好,干爹给你大大的红包!那你以后记得要听妈咪的话,要是我听到你妈咪说你不听话,我就不给你红包咯。” 小丫头甜甜的笑着,“嗯嗯嗯,可琪会听妈咪的话的!” 于是乎,干爹干女儿就这么认下了。 小丫头这个干爹认的真是赚极了,连带这欧霆和其他人都给她拿了不小的红包,回家后拆开来看,加起来竟有一万多! 我将这笔钱存进抚养可琪的卡里。 因为可琪,后来的日子跟傅子宇见面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不得不说,傅子宇是真喜欢可琪,简直宠得无法无天。 不过可琪这姑娘性子好,也没恃宠而骄。 … 晚上例行公事的时候,肖又文却未有行动。 我睡了半响,觉着奇怪,翻身坐起来,看他还在书桌边翻阅文件,我轻巧出声“不做吗?” 闻到我的话,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踱步到床边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舒墨,你跟那个男人到底什么关系?” 我不耐烦的蹙眉,哪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可琪认了他做干爹?” 我顿悟,听明白他说的是傅子宇。 “是的。”我答。 他冷哼一声,“那你跟那个男人又有什么关系?爱慕他?倒还真是像极了一家三口。” “……”我顿时无语,闭了闭眼,又睁开铮亮的对视他的眼,“不,只是朋友而已。我还记得我有婚姻在身。” 我心想,当然不只是朋友,也高于爱慕,我们是两情相悦。 他又是一记冷笑,“舒墨,你可不知道你有一个习惯。说谎的时候就会盯着别人的眼睛,眨都不带眨的。” 我惊,随即收回眼神,“是吗?那你觉得我跟子宇会有点什么?” “子宇?呵,叫得可真亲热!”他停了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接着说“舒墨,你倒是别忘了你的本分,你现在还是我的妻,我可不想戴有颜色的帽子。对了,过几天我儿子要来住几天,你把另一间客房收拾好。” 呵,呵,肖又文,你这又是哪一出… 肖又文儿子来的时间挑的很好,正好年三十。 二十九下午,肖又文他妈约我出去吃饭,完了还逛街买了一大堆衣服送给我,下午还做了spa,回家路上才道出她今天约我的目的。 呵,果然是为他儿子,还有那孙子。 弄的好像我会虐待那孩子似得,真是搞笑! 事实上,就算我想虐待那孩子,也没机会下手。 因为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人,是那孩子的妈,也就是肖又文的旧爱。 当然,我也不是新欢。 肖又文眼光不错,女人底子很好,面相也玲珑小巧,身材也很是高挑,只是憔悴了些,估摸着有被丈夫家暴的后遗症。 见着我时,唯唯诺诺的打了声招呼,打扰了,不好意思。 “别见外,需要什么就跟舒墨说,当自己家住。”肖又文分外温柔的对女人说。 我勉强挤出点微笑,“你好,我是舒墨。” “你好,我叫林小娇。”她也露出微微笑,我看着就是分外扎眼。 于是新年伊始,这样“一夫两妻”的生活开始了剧情。 因为这对母子,我跟肖又文婚后第一个新年过得只剩了争吵。 年后初六我就上了班,原本说让蔺帆帮我带着可琪,林小娇说她帮我带着就行,反正她也要带孩子,而且两小孩玩儿也有个伴。 我没多想,也就答应了。 公司很忙,经常加班十二点甚至通宵,很晚一般也就公司睡了,不回家。 白天可琪在电话里哭声哭气的说想我了,我这才抽了个下午时间回去。 我到家时,可琪一个人在客厅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马上就急了,那个女人呢?怎么可以留孩子一个人在家? “妈咪,可琪要抱抱!唔唔哇…” “宝贝儿,不哭了啊,林阿姨呢?怎么你一个人在家?”我抱起她哄着问 小姑娘抽噎的回答我“阿姨说可琪不听话,不带可琪去玩,把可琪关在家里!可是唔唔可琪很听话!妈咪,可琪真的听话!” “好好,你怎么不打电话给妈咪呢?妈咪知道可琪很听话,是妈咪不对,让可琪受委屈了,妈咪这就接你走了好不好?”心里骂着那个杀千刀的女人! “电话打不通,可琪按了很多遍都没有用。妈咪,不要留可琪一个人在这里好不好?” 小姑娘还止不住哭,看来吓坏了,我心也内疚死了。 我瞥眼去看那电话,那女人竟将电池扣了! “妈咪,可琪屁股痛痛。” “怎么了?摔了吗?为什么会痛?” “还有手,脚,这里这里这里都痛痛。” 我放下她,拉开衣服检查,却发现孩子身上青一团,紫一团的! 艹,那女人竟虐待孩子!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女人?! 正气着,开门声响起,是肖又文一家三口! 我对着那女人就是一巴掌过去,“你他妈疯了?小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那女人立马捂着脸,眼泪出来几分,她要是去演戏,绝对的奥斯卡影后! “妹妹,你在说什么?还有你为什么打我啊?我哪里得罪你了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真他妈恶心! “我倒是想问问你,我得罪你了吗?用得着对我孩子下那么狠的手吗?我真是见了鬼了才会相信你会好好帮我照顾孩子。” “舒墨,好生说话,动什么手?”肖又文彼时开口护犊。 “没法好生说!你自己去看看可琪身上!我可不信那是她自己摔的,摔的那么均匀的印子!”我怒吼。 “妹妹,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没道理去伤害一个小孩子对不对?何况我自己也有孩子,做母亲的哪会那么狠心,小孩子喜欢在楼下游乐场玩,磕磕碰碰的很正常啊。”女人再次委屈的发声。 我冷静三秒,算了,跟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可琪,你等妈咪一下。”我直接回房拿了可琪的东西,抱着哭兮兮的可琪回公寓。 然后打电话让蔺帆尽快回来。 第34章 蔺帆开车很快,二日上午就到了。 我让他领着可琪出去玩,我约萱萱到家里来喝酒,解解这憋屈日子的闷。 也许酒精作用,一瓶红酒下肚,真心话苦水也就都吐出来了。 “什么?那个女人还住你家?跟肖又文恩恩爱爱?艹!把你当什么了?这特么一对贱人!”萱萱很义气的为我打抱不平。 是啊,肖又文本事真大,现任前任同住一个屋檐下,而我傻的还同意了。 我听着心暖,暖着暖着,眼睛也就润了,脸上也冰凉一片。 “萱萱,你说,那个女人怎么能那么阴险呢?当着一套,背着一套,嘤,我该怎么办?萱萱…” “好了好了,墨儿咱不哭了啊,哎,这是作的什么孽哟你,才结婚几天,就闹成这样了。墨墨,实在不行,咱们跟他离婚好不好?” 萱萱问的小心翼翼,生怕我因为离婚二字生了气。 我想起以前,我曾经发誓,这一生,只要结了婚打死也不离婚。 我不要步我父母的后尘,我不要让我的婚姻走入绝境,我一定要守护好我的婚姻,不成失败者。 可如今,好像不能如我所愿了。 我抹掉眼睛里肆无忌惮滚出来的泪珠,“嗯,萱儿,我会离婚。” 正月十二过完,婚礼高峰期告一段落,我也落几天假期。 早上陪着可琪睡了一个满满的懒觉,下午带着她去赴廖伟强的约。 是个安静的咖啡厅,又不去耍玩意儿,可琪喜欢极了,跑到一边儿玩耍 “你这次找我,是为了离婚协议的吧?”喝下一口咖啡,他开口问到。 “是的。”我当然不会避讳他,“肖又文的案子差不多要结了吧?结果如何?” “自然他赢。你的要求呢?” “可琪一定归我。” “行,没问题。协议起草好了给你电话。” “谢谢你。费用该怎么算怎么算吧。”我并不想欠他人情,也不想跟他有点瓜葛,找他办理离婚,纯属他是我们婚姻的知情人,方便快捷。 “和我还这么客气?要是真要感谢我,不如以身相许?”他笑着说,那表情活像调戏良家妇女的二痞子。 我弯起嘴角,“以身相许这种事儿,我当然愿意,就是对象不会是你。” 听完,他一脸憋屈样,叹了口气,双手一摊“好吧!就当我是你男闺蜜好了!” 男闺蜜,不晓得杨家明知道他要做我男闺蜜会不会直接掐死他? “妈咪,可琪想尿尿!”小家伙的童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失笑,起身抱起她,“宝贝儿,妈咪说了多少次了,女孩子不可以说尿尿。” “知道了妈咪!”小家伙不满的嘟嘴,奔跑去卫生间。 后来的事情办的很顺利,没有金钱名利的纠纷,我带走了可琪,也留下属于我的那份财产,我并不看重钱财,我只需要留住这个女儿。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平静而安宁。 温馨的公寓,有姐姐有弟弟有女儿,有猫有狗,吃穿不愁,幸福且快乐! 大四的蔺帆已经不怎么去学校上课了,他把他学长的公司经营的很好,他入股百分之五十,每月交于我这里的就是五位数以上。 对了,他交了一个女朋友,一个农村姑娘梁美美,长得清秀,温柔细腻,有个朝九晚五的工作,收入不多,仍勤勤恳恳。 后来蔺帆才告诉我,他找女朋友只是方便照顾我。 身怀六甲的我因肚子实在太大所以行动很不方便。 预产期在年后,等于说我还得挺两个月的肚子。 医生说是双胞胎,可以顺产。 实际上我没能安稳的过完这个年,初一早上,我就肚子疼的厉害,蔺帆小两口兵荒马乱的送我去傅子宇提前准备好得医院。 坚持到了医院我才活生生的疼晕了过去。 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美美说吓死他们,我差点难产死掉。 多亏了傅子宇找来的是国内有名的妇产科医生。 蔺帆将两个孩子抱来给我看,兴奋的说“两个小伙子,像姐姐极了,好漂亮的!” 我一瞅,妈呀,皱巴巴的,哪里漂亮了? “没事儿,刚出来的小孩子都是这样,长个几个月就好了。”傅子宇提着保温桶进来说到。 蔺帆说“是吧,子宇哥你来了。” 傅子宇回答“嗯,好点没,来喝些汤,孩子该饿了。” 我听话的喝完一大碗味道很好的汤,肚子涨的鼓鼓的。 几天后出院回家,慢悠悠的养了两个月的身子。 孩子名经过几番纠结开会也定了下来,老大叫舒蕴哲,小的叫舒蕴睿。 两兄弟太像,我这个当妈的根本分不清楚,小的时候叫错名字还好,小鬼头大了以后我们家就经常出现这样的场景,妈妈我是老大蕴哲,不是蕴睿! 妈妈,我是弟弟蕴睿啦,我不是哥哥啦! “……” 好嘛,都是妈妈的错嘛! 小家伙出生日子选的好,大年初一,正是团圆聚会的日子。 满两岁时候,他们干爹在某酒店请客吃饭,除了自家人,还有傅子宇的一些个兄弟,欧霆等。 都疼爱我家的双双,红包自是收了不少。 喜庆的日子,蔺帆也宣布了喜事,跟女朋友罗佳决定一月十八日结婚。 我自然是赞成祝贺,这个女孩子可帮了我不少忙,平日里帮我带双双,又很照顾可琪。 丰厚的红包是少不了的,婚礼策划当然也由我这个专业人士来担当。 “麻麻,我想爱蛋糕!”心里正歪歪着,旁边的小儿子打断我的思绪。 “乖乖,晚上才吃蛋糕哦。”我摸摸他的头,示以安慰。 “麻麻,我就想现在吃嘛。”小家伙续卖着萌。 “哥哥不乖哦,都说了晚上才能吃,大家都还没有给你们唱生日歌呢。” “麻麻,我是弟弟!” “我才是哥哥!”旁边另外一个声音传来, 额…… 囧,自己家的孩子都认不出来! 果然,桌上的人都笑成一团,连平日不苟言笑的傅子宇都满带笑意的瞧着我,自然忽略不了眼里那一股宠溺。 我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饭后,男士们都在酒店的棋牌室娱乐,女士们都各自成群去逛街或者水吧里玩,我带着双双和子琪在房里睡午觉。 晚上的酒会,名义上说的是傅子宇公司举办,主题却是跟我家儿子有关。 酒会上,傅子宇宣布他认得两个干儿子一个干女儿,有份继承他的财产,还请各位朋友多多关照。 平凡的人冠上傅子宇的名头,就意味着麻雀变凤凰,沾着他的光,以后我的儿子可谓吃穿不愁,用度不愁。 以后他们的人生必然少不了一些话语,看那是傅子宇的干儿子。傅氏集团的公子哥,惹不起……等等。 其实我不想他这样大张旗鼓的公布于众,因为我知道,作为他的儿子,必然会引上不必要的麻烦,而今后的我与我的儿子必将承受流言蜚语。 酒会结束,他送我们一家人回公寓,三个孩子玩的疯,早已疲倦不已睡着了。 “谢谢你啊,为我们做的这一切。”我真诚的道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口头感谢不如实际行动?” “?比如?” “以身相许如何?” “好啊!” 说完,我俩都笑了。 明知不可能的事,却被我们当成玩笑来开,这又是何必。 原来,我已经离婚两年了,我的孩子也都两岁了。 蔺帆夫妇后到家 为了方便帮我照顾孩子,蔺帆夫妇还跟我住在一起,反正屋子大,一家人住一起也热闹。 今年的大事也就只有蔺帆结婚了,前后忙碌了两个月,此事也就算办妥。 婚礼过后,两人出去度蜜月。 要照顾孩子又要工作,实在腾不出身来,我便辞了工作,专心在家带孩子,反正我的积蓄也够用到两个小孩子长大了。 屋里就剩下我跟双双可琪,哦还有豆芽跟她女儿,日子也实在无聊至极。 百无聊赖,我约上武姑娘带着她男人还有杨家明家姑娘一起去泡温泉,还算逍遥快活。 第35章 事实证明,做傅子宇的干儿子没什么不好,除了容易被绑架威胁除外…… 六岁的双双兄弟开始念一年级,每天上下学都由我亲自接送。 昨天下午也就一会儿功夫,我可怜的儿子就被人绑了去,此时的我已经急的崩溃。 客厅里聚满了人,警察布置好了仪器,等待绑匪的电话。 “姐,你别着急,双双不会有事的。”蔺帆安慰我道 “是呀,你急也没用,双双那么可爱,没人会忍心伤害他们的,肯定会没事的。”武姑娘也附和着 “如何了?”傅子宇沉声问正在忙碌的警察同志 “准备的差不多了,只等绑匪电话打来。”其中一人回答。 傅子宇点点头,转身看向我,“没事的,无非是为了钱,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都不会是问题,别担心了,去睡会,你昨天到现在眼睛都没合过。” “我哪里睡得着,要是他们出了事我该怎么办?他们是我的命根子啊!”我激动的站起来,下一刻眼前陷入黑暗,朦胧中,有人抱着我,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再次醒来已不知何时,睁眼便急切的问蔺帆“双双呢?” “已经在回来路上了,都平安的呢!姐,你放心了。” 我长呼一口气,总算老天保佑。 只是救人过程中,他们的干爹受了伤。 带着孩子去探访时,才知道手臂被划了一刀,缝了十针。 “没大碍吧?” “没事。养几天就好了。” “谢谢。”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以后我派个人跟着你吧,这样我放心些。” “不用,以后我自己小心一点,不让坏人钻了空子就是了。” “子宇,该吃药咯。”谈话间,房间进来一个人,一个女人。 叫得如此亲热,怕是关系不一般。 “这是珍妮。”傅子宇介绍说 女孩子也热情的回应他,跟我握手打招呼“你好,我是子宇的女朋友,你就是双胞胎的妈妈吧?经常听子宇说起你,你真漂亮!” 我扯嘴皮子笑,“你好。”莫名的不爽,也懒得多说什么。 “你好好休息,改天再来看你。” “阿墨,等等。”他坐起身,再开口“我们决定结婚了。” 哦? “是吗?恭喜啊!再见。” 这种心情怎么来形容? 就想我一直拥有的玩具,突然有一天成为了别人的,理所应当的,我想哭闹都没有理由。 我跟他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终将还是各自安好。 傅子宇的婚礼正好是孩子们的暑假,一放假我就带着孩子回了老家,所以很巧的错过了他的婚礼。 总之就是别扭,去参加他的婚礼,我做不到。 回城后几天,跟傅子宇还有他的新婚夫人吃饭。 却未想,在餐厅遇见了一个多年不见的人。 “多年不见了,舒墨,别来无恙啊,看来过得很好,儿女成群。” “托你的福,还过得去。”我回以微笑,任何时候我都不允许自己输,尤其是这种给过我伤害的人。 “呵呵,那就祝福你,也祝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正如我所想。”呵呵…… 肖又文悻悻,拉着妻儿走了。 不过那女人可不是当年虐待可琪的林玉娇,儿子嘛,变化太大认不出,也许是那个孩子吧。 “我们走吧,宝贝们都饿极了吧?”整理一下心情,回到他们身边。 “妈妈,那人是肖叔叔吧?”可琪挽上我的手臂,悄悄咪咪的问我。 “是啊,你还记得呢?” “嗯,有记忆的,当时他对我很好呀,不过你们为什么离婚?” “妈妈跟他没感情,结婚只是互相利用罢了,我们都达到目的了,就该散伙咯。” “喔,可是妈妈,你都离婚这么多年了,你真的就不考虑考虑干爹?” “傻丫头说什么呢,你已经有干妈了”我说 “妈妈,我可看得出来,干爹对这个女人没有爱情的,而且这个女人好像也是冲着干爹的钱来的。听说他们的婚礼就花了干爹几千万呢!” 她说的话让我一愣,“可琪,这话可不能乱说!让干爹干妈听见了该不高兴了。” 可琪不依我的话,撅起小嘴“本来就是嘛,妈妈,我觉得只有你才配得上干爹!” 我无奈一笑,“宝贝,如果我们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待会吃饭敬你干妈一杯,终于把你干爹收了。” “好的呀!”小脸一脸坏笑 “不过你以后也不要带那些所谓的叔叔回家了吧?你也该正儿八经的谈个男朋友了!妈妈” 额…… 餐桌上,傅子宇问我,刚才那个是不是我前夫。 我说嗯。 他说,你离他远点,他不是什么善茬,万一知晓孩子的事,你们母子怕又是不得安宁了。 “我知道,我对他唯恐避之而不及。” “来,干爹干妈,可琪敬你们一杯,祝你们新婚快乐!”小丫头端着果汁,一脸不厢情愿 “可琪可懂事,怎么不祝我们早生贵子,白头到老呀?”话是新婚夫人问的。 “还是不生的好,免得跟我和弟弟们争宠!” 此话一出,我们皆是一惊,“可琪,怎么说话的呢?” “本来呀!你生了宝宝,干爹就不疼可琪和弟弟了,所以你不要生干爹的小孩。” 话了,新婚夫人的脸色愈加难堪,我不好意思的道歉,说小孩子童言无忌,别放在心上! “呵,你这妈当的可真好!教出这么没教养的孩子,这么小的孩子,大人若是不教,怎么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我……艹 是个厉害的角色啊! 碍于傅子宇的面子,我忍住脾气,继续道歉,她却不依不饶,指责可琪的不是。 “珍妮,够了!可琪说的对,我的确不会生孩子,我有两个儿子就够了,我的事业也会交给他们的。” “子宇!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女人怒不可遏的声音,似乎想到的他居然也这么想 “好说不说二遍,吃饭吧。” “你……!够了!你们一家人慢慢吃吧!” 说完,跑出了包间。 我放下碗筷,“去看看她吧,别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吃饭吧,两个小家伙都吃饱了,待会送你们回去。”他一脸的淡定自若。 我也不好说什么,匆匆吃了两口。 第36章 下车前,我说,你们才结婚没多久,不要闹出些什么给那些记者写了去,对你影响也不好,女人嘛,哄哄就好了。 他不说话,点了点头。 “路上小心点。” “干爹再见!”两个小家伙还送了一个飞吻。 洗澡的时候,小丫头跟我道歉,说,妈妈对不起,可琪是故意那么说的,惹你和干爹不高兴了。 我说,没关系。只是可琪,以后不要那么做了,别人只会认为是妈妈没有教好你,知道吗? 伺候孩子们睡了后,我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杯里的红酒被我一饮而尽,心情烦躁。 突然响起开门声,是蔺帆回来了。 这几天他们一家三口回老家探亲了。 哦,忘了说,罗佳生了一个女儿,大眼萌娃,可爱得很,双双每天争着抢着要去抱妹妹。 我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傅子宇的新婚夫人上了头条。 新婚妻子深夜酒吧买醉,后被神秘男子带走,纵情一夜? 我早看出那个叫珍妮的女人不是什么良家闺秀,却还是任由傅子宇娶了她! 我迫切的希望子宇能幸福,能摆脱我,却不想他落得这么个婚后生活。 我打去电话询问,却被他告知,他正在起草离婚协议书。 挂了电话,我久久不能回神,才几个月啊…… 下午我的手机遭到轰炮,都是打来问傅子宇的离婚事件的,后来烦了,索性关了机。 下午两点时分,叶子宇发了离婚申明。 看完后,我心痛不已。 我最爱的男人啊…… 这场速战速决的婚姻在许久之后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而此时经过沧桑的我已经开起了自己的小花店。 每天的忙碌,每天的累,让我没有多余的心去思考情情爱爱,跟傅子宇的纠葛也就放一段落。 那些无耻的记者,将我们的生活扰的一段乱,更不得安宁,而此时的我却不知道,麻烦在更后面等着我。 幽静的咖啡厅,对面的男人怒剑拔张,舒墨,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生下我的孩子!你当年不是次次都吃药的吗?怎么会生下孩子来! 我说,这就说明这两个孩子来的意外啊,那样艰苦的环境还能活下来,我有什么理由不留? 再说,这孩子是我生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当作从来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么说你承认双胞胎是我的孩子了?” “……”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啊! “既然我已经知道了,我就不会任我的孩子流落在外,认祖归宗是必须的。” “随你得便,孩子跟我姓,抚养权在我这,想要就来拿呗!”说完,我起身就走,不等他说一句话。 此次谈话后,肖又文却再也没找过我,许是放弃孩子的抚养权了吧,不过管他呢,不跟我争是最好的。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肖又文不来找我要孩子是因为叶子宇背后的帮忙。 十二岁的双双已经步入中学时代,可琪也将高中毕业,而我的小花店也成了花艺连锁店。 而我与叶子宇在经过无数路人后,又恢复了单身,我们就这样耗了六年,或将更久时光。 今日有囍,可琪带着她男朋友来家里做客,而我即将见到我的待定女婿,有点没有来头的紧张,哈哈! 由于怕自己撑不起场面,所以叫了杨家明,武姑娘一起,来审核审核我未来的女婿。 事实上,可琪的眼光很不错,长相好,人格好,家庭环境也不错,虽然是富贵家庭,但可琪嫁过去还是不会吃亏的。 晚上与她谈心,并且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她的父亲因表现良好,已经减刑几年了,若继续表现好,可监外执行。 得知消息的她脸上却没有一点喜悦,她说,我对这个父亲一点点印象都没有,这么多年我也没去见过他,都是您将我抚养长大,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傻丫头,再怎么说他是给了你生命的人,不在你身边陪伴你也是他的不得已啊。” “反正我不会认他的,妈妈,以后我只孝顺你和干爹的!” 我也不再说什么,她已经长大成人,有自己的思想判断,该怎么做,她自己知道。 时光说,我不会留恋任何一个人,我该走的时候就会走,从不回头。 当我与傅子宇六十岁的时候,我也终于放下多年的心结,准备与他来段黄昏恋。 后来的我们,各自经历了两段婚姻,结局嘛,自然是各种理由借口离婚或者被离婚。 去民政局扯完证那天,傅子宇说,墨墨,追了你大半辈子,终究还是追到手了! 新婚的我们,还去了巴黎度了蜜月,浪了一圈回家后,就乖乖的带孙子了。 后来的时光里,我几乎每天都会想起蜜月时子宇对我说的话。 他说,墨墨,我这辈子干过大事,赌过命,身价也算高,但我在你面前好像低在尘埃里了,那么不足以够到你。曾经在追逐你的道路上犯了错,让我认为我这辈子怎么弥补你都是缺陷。我时常想起我们才认识的年纪,那时你的一颦一笑,都足以抖动我的心。 后来你的笑没有了,因为孩子你成熟,你长大,因为婚姻,你落寞,你憔悴,因为那些恼人的琐事,你苍老,你衰颓。我却以旁观者的身份站在你身边看着,无能为力。我做的只有等你的心回来,再回头看到我,扑进我的怀抱。 我啊,傻傻的人生,浪费了一大半。 我曾经有过很多男人,拥有的却只有那个伴我走了大半辈子我却看不到他的男人。 舒墨的人生结束在她九十岁,她的一生平淡无奇,她一生骄傲的事是她独自带大两个儿子,并非常的成功,让儿子们成为龙中之龙。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ming_san】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